村落广场后方有一间别于其他房舍的屋子,占地颇宽,门前还有一座丹炉,冒着浅浅的白烟。
屋内有几人对话。
“虔霄,你此番前去做得很好。只要得到神女,就能顺应天旨完成颠覆汉室、拯救万民于水火之中了。”一名身穿黄衣长袍的白髯长者徐缓轻道,他的身后同样是两名穿着黄色衣裳的男子。
“不敢当,能受大师信赖前去带神女回来,是属下的福气。”那夜为首带领一群人洗劫农庄的男人,如今在这长者的面前无丝毫的倨傲姿态,恭敬地如同服侍神祇的信徒。
“嗯,你且退下吧,没你的事了。”
“那么,那群女子”
“晚些我会去一趟,从里面找出神女。你且下去看顾吧。”
“是。”虔霄接令,也没有多做耽搁,退了下去。
待虔霄退下,始终待在他身后的两名男子也先后发话。
“大哥,为了太平要术的一句指示就如此大费周章这样妥当吗?虽然此举是为了得到神女,但也等同向官兵下了挑战书。”一旁身形较为瘦弱的黄袍男子轻道。
“三弟,大哥因为太平要术而拥有民心,现在正是颠覆汉室的大好时机,你担心什么?”不很赞同他的话,另一旁身材壮硕的男子倒是回得铿锵有力。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若是太平要术落入他人之手例如它所指示的神女手上,岂非不利于我们?”
沉默的长者终于说话,抚过长髯的手指缓缓而下,语气淡定。
“但它终究是择了我,而不是她。”
淡然一句,自他眼底浮起的锋芒却不减。
自他手中而起的动乱,会被他亲手平息被他握在手心的民心,也不会让人轻易夺去
村落不远的一处小山丘上头,一抹纤细的身影趴伏在上,身旁还有一副弓箭。她正顶着正午的日头,此时额际落下几滴汗水,都在瞬间吸进了土里。
“这里不知道是哪里呢该怎么做记号给姊姊”魏深宓懊恼地顾盼四周,树木林立茂盛,鼻间除了些微沁凉的风之外,就只剩青草的香。
也是跟着盗匪不眠不休地赶着一路没睡的魏深宓忽地有些困倦,脑袋有些晕眩,魏深宓有些不敌的摇了摇头,告诫自己不能睡去。
不能睡,睡了怎么救人?而且这里也不能睡啊这可是黄巾大本营啊
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办法给姊姊报信才对。可是这里她又不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人记下这里的位置让他给姊姊带信
像是想到什么,魏深宓的目光倏地凝望村落一角,“这样子的话,就只能让恭儿回去带消息给姊姊了”
嗯,恭儿知道姊姊的军营在哪里,对此处应该也比她熟悉得多,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
记得孙子兵法里面有一种布阵的禁忌叫天罗,状况就像黄巾巢穴这样。在树木茂盛的地方建造村落是可以让人难以进入,但同样也让人难以出去
但身为黄巾乱党的首领,身边又有能文能武的两兄弟在旁,张角绝不可能做下这样的布置却没有任何防范
秀眸瞇起,眼神细细的巡视过村落的范围和每一个角落,脑袋也浮现张合曾跟她说过,那些凌乱又片段的兵法。
姊姊说这样的布置一定会有一个地方不寻常,那就是这个阵法的破绽之处,可是要怎么看啊
就在魏深宓苦恼之际,眼底一处忽地爆出一道极灿的光,一闪一眨地。
那是
她凝眸一瞥,瞬地惊喜了起来。
就是那里!
把握良机,魏深宓也不迟疑,双手一撑,从小山丘上爬起了身,抓起一旁的弓箭,背上箭囊,下了山丘,朝着印象中的方向走去。
日渐西沉,暮光寸寸退去,夜幕缓升。
黄巾村落中的一隅大牢,自农庄被抓来的姑娘们全都被解开了绳索,关入了里头。木牢两旁各有一人守卫,牢旁的篝火劈啪作响,凉夜里绽开零星的火红碎花。
用过了晚膳,恭儿一人坐在牢内,巡望都有人走动的四周,轻咬下唇,想不出有什么脱困的方法,颓然地叹了气。
他们把她和葆儿她们分开关起来,到底有什么用意呢?既然都一起绑了过来,怎么说也是一起啊
早前进入这里之时,他们说是为了神女才有这样的动作,也就是说,她们这些人里面,有人是他们口中要找的神女吗?
但大家都是普通且寻常的女子啊,怎么可能会有他们要找的神女
思绪一顿,她的脑海突地浮现一张娇俏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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