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出房间,薛晓然立刻感到脚下有什么东西。低头看去,只有平平整整的红地毯。

依然充足的光线照耀着走廊,仿佛能驱散一切可怖的存在。

“怎么了?”符禺停下脚步,转过脸望着她。

不对劲。

想起前一天分开时,符禺爱搭不理地坐在床沿喝酒,现在却主动关照落后了几步路的她……

这家伙是不是在讨好自己?

“没事。”

她又踏出一步,扎脚的感觉更强烈了。有什么她看不见的东西在地毯下穿行,滑腻而迅速。

符禺毫无反应,是觉得不足为惧吗?

但既然不能走顺时针,他们现在也没有回头路。这样想着,薛晓然警觉地以右手握住木十字,左手抱着典籍,按在胸前。

“唰……唰……”

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你有没有听到……”

话还没说完,她就感到脚腕被什么东西擦过,她迅速向前跳去,借势向后扫了一眼——

地毯两侧生出了大片的深绿色藤蔓。

虽说是藤蔓,如果不是看到零星的几片叶子,她还以为是蛇。冰凉、黏腻、又在快速蠕动。

宛如通往地狱的门开了一道缝隙,疯狂涌出的、绿得发黑的藤与周遭的明媚风景格格不入。

只看了一眼,她就赶紧往前跑去。

几步之间,脚腕又接连被藤蔓捉住,她在它们收紧枝条之前抽出了腿。被擦过的部分先是越来越冷,冷得她小腿生疼,不过数秒又灼热起来。

薛晓然忍痛奔跑,不知不觉就超了符禺的车,跑出两步才想起来,扭头喊道:“快跑!”

符禺像是完全没察觉出危险一样,挂着泰然自若的微笑,不徐不疾地向前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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