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夜的歇息,蔺晨一身的疲惫全无,是时候去看看那个疯老头了。他让蔺梦提了两瓶美酒,一路上哼着小曲,扇着白扇朝院子的后山走去。在一条曲径通幽的小道上步行了半个时辰,跨过了几条小沟壑,蔺晨来到一片竹林,林子里铺设了一条石头堆砌的小路,石头缝里稀稀拉拉地冒出了些杂草,似乎很久没有路人的痕迹了。

不远处,一个木屋在竹林里显得格外扎眼,蔺晨推门而入,进入院内。院内晒满了各种草药,几只母鸡侧躺在草药里懒撒地伸了伸爪子,看到蔺晨进来一溜烟地从栅栏的缝隙里跑了出去。踏进屋里,里面除了有一张木床和一张桌子与几把竹椅外,空空荡荡。

蔺晨把酒放在桌子上,转过身去,却发现房屋的中堂还有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墓牌位,上面赫然写到“林殊之位”。蔺晨连忙走上前去,摸了摸牌位,上面并无灰尘,也无有上香的任何痕迹。

又环顾了一番,整个木屋并无他人,他又走到床榻前,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床榻非常干净。他又来到屋外,木屋的右侧有一个厨房,厨房里的土灶还冒着一丝丝白烟。

蔺晨走进厨房,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走到放碗筷的木架上拿起一个药罐的盖章闻了闻,刚想伸手进去捞,一个白色的影子从他身后一闪。手中的药罐便没有了踪影。

“小子,这还没到二十年,你就来了?”

蔺晨摇了摇头,回头看着白衣人:“你这个疯老头,十八年了,居然还活着啊!”

“我可是蔺家的高寿了,这个位置我是坐定了,日常研制的那些丹药可还算是有些功效,前些日子还长了几根黑色的发丝出来。”说完这些话,蔺中子这个疯老头把指着自己的头顶上的头发朝着蔺晨靠去。

蔺晨连忙推开他:“行了,行了,我的人呢?”

蔺中子一脸茫然:“谁啊?”

“林殊啊,你不是说二十年能给我治好的。那些珍奇异兽和名贵药材我可都给你准备着的呢!”

蔺中子后退一步:“哦,他啊,运气不好,死了!”

“怎么可能,要是死了,你还会呆在这个破木屋里?”蔺晨显然并没有相信蔺中子的话。

“屋里有他的牌位,你自己看。离这不远的地方就是他的墓地,我可以马上带你去看。”蔺中子说完就要往院外走。

“我的叔父,赶紧把人给我看看。你就别在这里和我娱逗了。”蔺晨似乎早已看出里面的问题。

蔺中子双手摊开:“人都死了,我只能给你看墓地了嘛!”

“那个牌位新旧程度不超过五年,且连基本的香烛也没有使用过。还有你睡的那张床,明显只有你在那睡,林殊身子瘦弱,根本不可能压出凹痕来。厨房里的药材气味独特,显然是为了治疗林殊熬制的。叔父,你就不要隐藏了,快让我看看,看完我就离去,绝不打扰。”蔺晨按耐不住情绪,把眼前的一切全都讲了出来。

蔺中子这一下被说的哑口无言,他撇了撇嘴:“行,你厉害,不愧为我们蔺家的后代。他去东边的小河了,小河里有一个深潭,潭水里有很多吸血虫,他每隔十日都要去潭里,今日刚好去了,你自己去找他吧。”

“对嘛,你早点说嘛。”蔺晨说完走到院外又突然对着蔺中子说道:“屋里的桌上有两瓶好酒,你要不去尝尝?”

蔺中子一听,双眼一亮,连忙跳进了屋里去了。

蔺晨一路加快了脚步,心情也无比愉悦,心脏快速地跳动着,似乎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般。

溪流哗啦啦地流淌着,鸟雀无比欢心地鸣叫着,一个白衣男子正在河边宽衣系带,然后悠然地从腰间拿出一根笛子来,慢慢地坐在一个磐石上,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后,开始吹奏起来。

笛子一响,宛如万物听到口令一般,全都安静起来,鸟雀停止了鸣叫,溪流也收起了声响,连树木也静止了一般。笛声悠然悦耳,空灵至深,仿佛一切都变成了音符一般美妙。

听完一曲,蔺晨从河边捡起一个鹅卵石砸向白衣男子的脚下的溪流里,溅起的水花一下让白衣男子纵身一跃,空中一个转身,轻盈地落在了磐石上。

“你就不怕惊吓到我?”白衣男子背对着蔺晨,双手背在身后握着笛子。

“我就是提前两年过来看你死了没有,免得在那担心二十年。”蔺晨激动地说着。

“有你蔺晨,我怎会那么容易死去!”白衣男子慢慢转过身来微笑着看着蔺晨。

“林殊,我们成功了!”蔺晨双眼有泪,却依旧冷静。

林殊微微点了点头:“有你足矣!”

蔺晨轻轻一跃,跳到林殊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点着头说道:“蔺疯子可以啊,不仅让你好了,还变年轻了呀!”

“要不你也试试,花十八年时间便年轻!”林殊戏谑道。

“算了,还不如到牢房里去坐个二十年呢!”蔺晨连忙摇着头。

“我还要赶回木屋,刚刚被血吸虫吸了些寒毒之血,现在有些软,需要喝些补血药。”林殊说完用手一指,两人并排一起有说有笑地朝木屋走去。

回到木屋,蔺中子早已把一碗汤药放到了桌上,林殊进屋后端起药就一口而尽。

“今天感觉如何?”蔺中子拿起桌上的一只手开始把起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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