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宴进了屋就把西装外套脱下,挂在木施上。
孟凌雪则靠在沙发上玩手机,姿势慵懒,一条大长腿霸占了大半个沙发。
祈宴靠着梳妆台,“我给你带了吃的。”
孟凌雪没抬头,敷衍地哦了声。
祈宴自顾自打开保温盒,飘香的味道逸出来,霸道地侵袭鼻孔。
孟凌雪中午就没怎么吃饭,晚上也没胃口,只啃了一个苹果,现在居然强烈地感受到胃在□□。
咕咕~发出一阵尴尬的声响。
这也太丢人了。
她轻咳了声掩饰尴尬,换了个姿势靠着。
男人好像恍若未闻,把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而后打开公文包,拿出电脑,坐在椅子上处理公司的文件。
孟凌雪在刷某音,跳出来好几个美食博主做饭的视频。
怎么玩个手机都跟她作对似的。
她瞥了眼男人的背影。探个班还处理工作,古代皇帝也没你日理万机。
最后视线落在桌子上的餐盒上,也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这么香......
孟凌雪轻手轻脚地挪过去,白菜烧豆腐,冬菇焖滑鸡,三鲜菌菇汤......
全是她爱吃的。
……
最后一口浓稠鲜香的鱼片粥入肚,余光瞥到一截白色衬衫,握着勺子的手一僵。
“味道怎么样?”
有种做坏事被抓包的心虚感。可这里明明是她的休息室。
孟凌雪接过男人手中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嘴:“也就一般般……”
祈宴眉稍一松,“那就好,生怕不合你口味。”
孟凌雪指尖捻起一枚桂花糕。
x记的桂花糕,松软香糯,甜而不腻,口感极好,可惜得绕半座城才能买到,而且还没有外卖配送。
她悠悠道:“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还记得。”
细听有些轻佻嘲弄。
孟凌雪的妈妈是一朵菟丝花,离了男人就活不了,偏偏男人缘一直不错,皆是非富即贵。带着孟凌雪辗转搬了几次家,住的地方都挺好的。
孟凌雪学过舞蹈也会弹钢琴,一直被富养着,身上却怎么也不长肉,瘦巴巴的,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虽然她不怎么讨继父的家人欢喜,但吃的方面也不至于被亏待。
只是她口味叼,不怎么爱吃饭。
祈宴知道后,想方设法了解她的喜好。
他是学生会长,早上七点就要在校门口督促纪律。于是他雷打不动地五点起床,守着砂锅给她熬鱼片粥。
祈宴忽略她讥弄的口吻,淡淡道:“阿雪,我怎么可能忘记?”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出国,你别告诉我是因为我提的那句分手?”话音才落,孟凌雪敛眸反问,很认真地看着他。
她不是一个情绪容易波动的人,可现在居然有些紧张他的回答。
男人眼眸漆黑深湛,不明情绪浓得像一团化不开的墨。
“不全是……”祈宴俯身,微凉的指腹蹭掉她唇边的糕沫,“阿雪,我以后再告诉你好吗?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孟凌雪最受不了他这种可怜兮兮又卑微乞求的眼神。好像是她欺负了他。
可明明...明明是他先抛弃了她啊。
她捏了捏眉,暗叹一口气,有些心累。人是应该往前看的,一直纠缠着过去,也没什么意思。
“你班也探完了,可以走了吧。”
孟凌雪用湿纸巾把手擦干净,正准备起身,一只手臂横过来,支着桌子,把她圈在板凳和桌间。
男人看着她,是商量的口吻:“外面还下着雨。”
“关我——”
孟凌雪瞳孔放大。
祈宴低眸看着她,舌尖碰了下她的唇,上面还残留着清甜的桂花香。
他温柔地在唇边试探,嗓音含糊……
这不是她第一次和他接吻。
……
可这个吻很温柔,有股求好的意味。
她气息不稳:“祈宴,我一会儿还要拍戏。”
“半个小时够了。”
孟凌雪瞥了眼他的皮带扣,嘴皮子还是比脑子快了一步:“祈总,你好像还挺骄傲?”
男人不以为意,起身松了松脖颈上的领带。
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已经被他取下来放在一边,他卷起衬衫袖子,露出小臂上流畅的线条,腰身劲瘦,动作不疾不徐,然而目光深沉,那漆黑眸底的狂热和压抑着的欲望,能分分钟把人灼伤。
……
不多不少,正好半小时。
孟凌雪起身去梳妆镜前,把脖子上的痕迹遮盖住。
一想到刚才,她就气得牙痒痒。
男人一副餍足的姿态,衣冠楚楚坐在沙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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