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如同小时候犯了事,也知道母亲一定会为自己撑腰的安稳感。

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叶如舟跪在地上,手牢牢抓着顾若的手,泣不成声:“顾若,求你救救许师兄,他…他为救我中了那妖女好多刀,”她泪眼婆娑,一抽一抽地说,“血一直…一直流,可我的令咒根本不起作用,我该怎么办,你救救他好不好,只要你救他,我就再也不要作他的搭档了。”

“你先别哭了,”顾若叹口气,用叶如舟袖口的衣裳帮她擦了擦眼泪,“说话断断续续的我都听不明白,人在哪,先带我去看看。”

叶如舟踉跄起身,指着土堆:“我把他藏在土堆后面了,你…你别管我,先去看看许师兄吧。”

顾若递给裴行之一个眼神,只身向土堆的方向走去。

裴行之隐着身形,忍住了追究她对他如此不敬的罪过,老实地按着顾若的意思,站在哭哭啼啼的叶如舟身侧保护着她。

许遮劭的血已经快流尽了。

曾经狭长又温柔的眼睛如今紧闭,眉心紧皱,他额上有细密的汗水,青白色的薄唇翕动,听不清在念叨什么。

顾若看着他如同死人一般苍白的面色,闭眼压住了五味杂陈的心绪,手在空气中画了起来。

先是治疗令咒,再是恢复令咒,拍在他身上都如同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反应,他的脸色没有任何回转,身上的伤口依然在源源不断地流血。

顾若凝住神,这才感受到事情的严重性。

许遮劭就在她面前一点一点地衰弱,可她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血缓缓流干。

就在她一筹莫展之际,手臂上的印记隐隐亮光,府邸怪女人的声音传入她的脑海。

“哟,难得看到这个秘密令咒了,没想到她竟然还活着,”她三言两语间就定下了许遮劭的生死,“只要被附着这秘密令咒的武器伤到,伤口就会一直出血不止,看这个情况,你这情郎恐怕只有一炷香的时间好活了。”

顾若没有顾及她对许遮劭的称呼,直截了当问道:“这是什么秘密令咒?可有解救之法?”

“有自然是有,毕竟我可是当年唯一破解了她这令咒的人,只是……”她语气轻佻随意,叫顾若都能想象出她撑着脸好整以暇的挑眉神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你最清楚不过,你帮我画完令咒的最后一笔,我便告诉你能够破解它的令咒。”

顾若敛着眼眸,久久没有回话。

女人将她的沉默视为拒绝。

她又惊又叹地拍起手来:“眼看旧情人在眼前即将一命归西也能坚守本心,不为所动,你可真是狠心薄情。”

“不过,我甚是喜欢,”她轻轻一笑,话音一转,“既然合我胃口,我便卖你个人情。”

顾若提起神。

只听她悠悠然地开口,闲适如欣赏蔻丹的俏小姐,提醒道:“如今这世上的令咒,杀伤力越强效果越是可怕,越是容易能被最简单的令咒破解。”

最简单的令咒?

顾若目光落在许遮劭身上如小溪一般潺潺流逝的血液,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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