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和王婳裳也没关系。

元问衢每次见到她都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他栽个跟头也好。

王婳裳不去想这件事,一切照旧。

转眼到了秋祭大典这天,靖德帝携太子及各宫娘娘文武百官前往白云寺,队伍浩浩荡荡,惟独少了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

官员家眷的马车在最末。

王婳裳撩起车帘看了看远方,只看见随风飘荡的旗帜和华盖,以及无数簇拥在皇辇旁的卤簿。宁霓跟着探头,好奇地指了指最前方,“母亲,那顶粉色的轿子好漂亮,里面坐着谁啊?”

王婳裳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粉轿里端坐着一抹女子背影。

宁夫人道:“不得无礼,那是宸妃娘娘的御驾。”

“原来是宸妃娘娘。”

宁霓了然。

王婳裳对靖德帝的后宫一无所知,但宸妃的名字却听过的。历朝历代都会出一个绝世美人,皆说宸妃之美,倾城倾国。王婳裳心里嘀咕,也不知道大典上能不能一睹芳容。

两个时辰后,队伍终于抵达黎山脚下。

原地休息一会儿,便要徒步上白云寺,以示虔诚。

宁霓拿来水囊递给王婳裳,王婳裳刚拧开塞子,就听到不远处两个女子在闲聊。

宁霓瞟了一眼,说:“是刑部员外郎的家眷。”

王婳裳无意关注这些,却偏偏听到二人说:“真的吗?元大人真的病倒了?”

“是啊,你没听见主君说嘛。万一元大人因病那个……那个了……他指定要升迁。”

另一女子摆摆手,“年纪轻轻的,怎么可能病死。”

“平时他圣眷正浓,肯定没事,现在被关紧闭,这病又来势汹汹,无人医治的情况下,难说。”

两人走远声音逐渐消失,王婳裳却整个人僵住。

宁霓担忧地看了她一眼,“姐姐,这下怎么办?”

王婳裳还没有糊涂。

她冷静道:“我就算知道,也没有办法去帮他。”

靖德帝下旨关他紧闭,连大夫都不能进入,她能怎么办?让宁仲常去求情?更是无稽之谈,反而还会牵连宁家。

宁霓反而眼底浸了点点泪水,哽咽道:“难道眼睁睁看着元大人死掉吗?姐姐,其实我都知道,爹爹入狱的那段时间,是你去找元大人疏通关节。你离开府里的那几天,也是跟着元大人去了香河县……你不必隐瞒我,我找馥秋问过了,我其实都知道。”她咬着嘴唇,泫然欲泣,“我不能置喙姐姐的做法,我只是……只是觉得一个认识的人,平白无故死去了,有些难受。”

王婳裳心底苦涩。

宁霓最为善良单纯,她都如此难过,王婳裳何尝不是呢?

而且元问衢还几次三番救了她的命。

王婳裳脑筋急转,好半晌,才终于想到一个铤而走险的法子。

“宁霓,待会儿陪我演一场戏,我先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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