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游恬恬在华庭碰到那只只有公鸡大小的小鴸鸟,此前这只鴸鸟有一米多高,凶煞之气扑面而来,一身血腥气,胆气小的碰见,怕是直接会吓病。

这是再正宗不过的凶兽。

它的身前,陈冲、郑虹以及两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呢联手格挡,他们身后,是四个带着工人帽吓得瑟瑟发抖的工人。

这四个工人,是做最后检查的,谁知就那么晚上十分钟,就被那鴸鸟困在工地上,若非陈冲、郑虹等年轻人接到短信积极响应武协号召,在城内四处巡逻,恰好寻到这边,听到动静,救了他们一命,他们估计已被鴸鸟吃了。

但,这四人情况也不乐观。

他们四人,修为都只开脉四境,又是第一次直面这般凶悍杀意凝实的凶兽,未战便先生了胆怯。

若不是武者准则以及保护普通人的心气撑着,他们早已逃跑,骇破人胆了。

他们固然凭着一腔勇气对上鴸鸟,但实战经验不多,一身实力十成只发出四五成,各个脸浴鲜血,身受重伤。

冲在最前头的是陈冲,鴸鸟五根爪子已经穿透陈冲肩头,舌头更是缠上陈冲脖颈,直勒得他双眼翻白,面色铁青,却是窒息到极致,声息近乎于无。

但是他双手却紧紧抓住鴸鸟脚腕,为郑虹他们赢得攻击机会,直至鴸鸟吞下他的脑袋,也不曾松手。

至死,他都在战斗着,为同伴争取攻击机会。

游恬恬赶过来时,正撞上鴸鸟吞下陈冲的头,鲜血顺着陈冲脖间大动脉蓬勃迸射。

这一幕太过惨烈,郑虹以及其他两个年轻人狂吼一声,乱拳冲向鴸鸟。

便是游恬恬,也心生骇然,难以平静。

一周前还见过的鲜活性命,就在她面前,死相凄惨。

但她顾不得考虑更多,连忙靠近。

那边鴸鸟见乱拳挥来,又挣不开陈冲的手,双翅一扇,带着陈冲尸体一道上飞。

郑虹和其他两人的拳,便落到陈冲尸身上。

这对郑虹等人又是一场煎熬。

“啊——”

郑虹痛苦地吼叫,眼泪流了出来,她抱着陈冲双-腿,对另外两人道,“再坚持坚持,已经有人赶过来了。”

她双臂用力,与鴸鸟拉扯。

另外两人亦是双眼含泪,其中那名年轻女武者双手成阶梯状,另一名男武者踩踩着手阶腾身,冲向空中鴸鸟。

鴸鸟又是一声“朱”叫,似是在嘲讽郑虹三人的自不量力,它舌头一卷,似青蛙捕蝇般瞬间舔向空中那人脖间。

那□□化为掌,左手扯住鴸鸟舌头,右手以掌做刀,斩向鴸鸟舌头。

鴸鸟吃痛,双翅不稳,早已守在一旁等着时机的游恬恬眸光一亮,双脚弹跳而起,一踩那女武者的手梯,借那一蹬之力,跃于半空,艮掌蓄力。

“轰——”

游恬恬右掌与鴸鸟腹部相贴,掌心劲力吞吐,如山之力顺着掌心冲入鴸鸟体内,震碎其五脏六腑。

在空中无所借力,游恬恬双脚连连踩风,借风力卸下重力,平安落回地上。

而那边,空中鴸鸟僵在半空,似重石般往下落,又因为陈冲抓得太紧,下边郑虹牢牢抱着陈冲尸身,使得鴸鸟头往下坠空,陈冲尸体受鴸鸟重量影响前扑,而郑虹被这冲劲带得踉跄不稳,疾行几步,方稳住身形。

那攻击的男武者扯着鴸鸟半截舌头,落地茫然。

结束了?

结束了!

男武者呜呜哭了起来,从地上爬起,一瘸一拐地扑向陈冲无头尸体,“陈冲,陈冲!”

郑虹将陈冲尸体放下,跪在尸体前,默默流泪。

另一名女武者用手背擦净眼泪,望着陈冲尸体,沉默不语。

游恬恬走了过来,望着陈冲无头尸身,也有些黯然。

那女武者感觉到游恬恬站在她身边,开口道:“陈冲性格不好,老爱欺负我们,气量不大,见不得天才,更容不得旁人挑衅,以前,我恨死他了,恨不得他哪天倒霉,被人教做人。”

女武者没有抬头看游恬恬,依旧望着陈冲无头尸体,游恬恬知道,她只是想诉说,想有个人倾听,她想发泄自己此时的心情。

她没有回应,默默听着。

“但遇见鴸鸟要吃人时,他什么都没想,先冲了过去。”

“他可以逃的,但他没有,因为后边有普通人。”

所以,她和章和要逃时,他破口大骂。

因为他们四个逃了,那四个工人必死无疑。

“他家家训,身为武者,要保护普通人,他做得很好。”

武者还有逃脱希望,那四个工人,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直到身死,他都没有后退。”

闻言,游恬恬更不知该说什么好。

几天前,在武协演武场上,陈冲骄傲自负,自尊心强,没法接受自己的失败,胜负已分后又不守规则继续出手,更心性狭隘,冲动易怒,被开脉一境挡住一击后,觉得自己受到冒犯,更是以大欺小,直接出手。

当时游恬恬对这人印象极为不好。

却没想到,这人战斗至死,亦有侠胆仁心。

他不负武者之名。

“他是为了不让我和章和逃跑,才那么拼命的,要不是我和章和起了退却之心,他也不必为了证明鴸鸟不是不可战胜,那么不要命。”

他们明明可以慢慢拖延,拖到修为更高的武者到来的。

女武者咬唇细哭,愧疚占据她全部心房。

她觉得,是她害了陈冲。

要不是她懦弱,想逃,陈冲不会死。

游恬恬拍拍她的肩膀,道:“可是,你也战斗到了最后。”

游恬恬觉得,人在关键时候选择自保,没什么错,武者也是人,也会害怕,更何况这个女武者年纪并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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