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淮月和她讲道理：“当然会死啦。”
气运之子杀不得，哪怕是他亲自动手也会承受不小的反噬，小奈音这种普通人鱼若是动了手，怕不是第二天就要遭天谴。
好在奈音并没有想杀他，她只是太无聊，闻言不满地皱眉：“他好弱哦。”
“这都被小公主发现啦。”淮月做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微笑着夸赞她：“小公主真聪明，那你一定知道太弱的男人不能要，对吧？”
“对……诶？为什么不能要。”
淮月紧张了一瞬，发现她只是单纯的好奇，这才松了口气，继续教崽：“因为如果太弱，出了事就没办法保护你呀。”
“可我很厉害的。”奈音扬起下巴比划道：“我已经想到悬浮术是怎么施的了，就像这样……”
施了一半的法术被打断，奈音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淮月屏蔽了周围人的感知，出现在奈音身侧。
“现在只有你能看见我。”他在奈音耳旁轻轻说，左手握住她在空中画阵的那只手，轿内狭小，他的鼻尖快要蹭到她的脸颊：“小公主，乖一点。”
奈音：“哼。”
淮月阻止完后便回到了海螺里，空气里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冷香。
奈音不自在地摸了摸脸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连用法术都要管。
她罕见地没有发脾气，猫儿眼四处扫了一遍，定格在一动也不动的青衣少女身上。
“你睡着了么？”她戳戳青衣少女，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青衣少女抬头，柳眉杏眼，楚楚可怜。
“你叫什么名字呀。”奈音实在太无聊，又没什么好玩的，只能去骚扰人类的少女。
青衣少女微微蹙眉，半晌才幽幽开口。
“你不认识我？”
奈音数着手指算了算，她记得住名字的人类满打满算也不超过五个手指。
于是，她摇摇头。
对方似乎没有交流的欲望，说完那句话后便继续垂下头，当一只安静的玩偶。
可惜她遇上了小奈音。
终于，人类少女轻轻问：“你是自愿来这里的么。”
这倒是，奈音又点点头。
人类少女的眉头似乎皱得更深了，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只发出一声叹息。
“再过大概半个时辰，轿子会在国都西城门停留半柱香的时间。”人类少女眼神飘忽，似在隔着帘子眺望窗外：“我们的轿子是最后一架，而我一直在睡觉，并没有发现你什么时候消失。”
奈音没太听懂，还好有淮月帮忙翻译。
“她是想让你逃走。”淮月说。
“凌王府很危险么？”奈音大惊，会不会有什么厉害的阵法？
她这句没用传音入密之术，人类少女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王府也是一样。”
说完这句，她竟真的闭上眼睛假寐，没有再说一个字。
一直到轿子停到凌王府门前。
奈音刚要下车，忽然想到似乎忘了什么东西。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她回头问青衣少女。
青衣少女莞尔一笑。
她身形单薄，不笑时整个人凄凄婉婉，笑起来倒把那股淡淡的愁绪冲淡了七八分，恰到好处地显得我见犹怜。
“马上你就知道了。”她说：“下了这马车，你还是不认识我的好。”
……
而此时，青衣少女再次站在奈音的身侧。
她的另一边，是方才想要动手打她的红裙女子。
红裙女子被捏住手不能动，嘴里还不干不净的：“琉璃，你就那么离不开男人么？凌王也是你能勾引的？不如回家看看你那个快死了的病秧子妹妹——”
——啪。
琉璃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
“你敢打我？”红裙女人不可置信地尖叫道。
奈音也呆了一下，意外地看着身旁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女。
原来她叫琉璃哦。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真是。
琉璃长得柔柔弱弱，这一巴掌用了她十成十的劲，红衣女人的半边脸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进了王府，你还以为和以前一样吗？”琉璃俯下身，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红衣女人说：“姚蕊，你有没有想过，若我比你先当上凌王的女人……你猜我会怎么对你？”
这才有点意思嘛，奈音看热闹不嫌事大，想一边嗑瓜子一边看。
于是她顺手将姚蕊的胳膊递给红玉。
红玉尽职尽责地接过姚蕊的胳膊，并指了指桌上的果盘，表示自己要吃里面的荔枝。
从前凌王对这些每月送来的女子并未上心过，所以都是把她们安排在偏殿内，只留两个下人在门口候着。
然后，宋青云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一位脸肿了的女人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其余姑娘吓得不敢吱声。
一位青衣少女垂头站在原地抹眼泪。
而小人鱼坐在椅子上嗑瓜子，旁边还有个高马尾少女给她剥荔枝。
宋青云：……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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