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远远远望着他,也神色复杂,说不出是个什么表情。
苏浮白:“……”
他摸着手中手感极好的衣物料子,又滑又软,上面有细细的暗纹。
还有极其轻微的、像是被塞进了什么的铃铛响声。
他咽了口唾沫,隐约有了那么一点不好的预感。
而最不详的是,他不好的预感从未出错过。
苏浮白缓缓抬起头,对上老相好从上面看下来的目光,依然是淡淡的,不含喜怒,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而他的手,正抓着下面唯一可以充当他把手……的地方。
牢牢的。
……看吧!
他就说路修远那个不过如此,甚至还有点歪!
他缓缓放手,半天才憋出一句:“打扰了。”
云归真人看起来很想将他就地逐出师门。
好在鹂乌并未生气,只对云归真人道:“继续罢。”
苏浮白打量他神色,倒像是对其它事都半点不感兴趣,只满心想要这玉髓。
可他要这玉髓做甚?这到底是什么紧要东西,竟值得他大半夜的来了旁的门派,急匆匆地就来取?
这些事,苏浮白都非常感兴趣——才怪。
他向来信奉一个原则: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压根儿不该再打扰别人的生活。
所以,在云归真人开口遣退他与路修远时,苏浮白飞快地穿上鞋袜,披好衣服,头也不回地溜了。
他实在是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多停留一秒。
出来后,仍沉浸在方才对方为自己剖骨情节中的路修远猛然将他拦住,沉声道:“师叔实在不必如此。就算是当真剖出仙骨,我也不会因此爱慕师叔半分,还望师叔自重!”
满脑子都是前男友的苏浮白:“……啊?”
满脑子都是前男友的苏浮白:“哦,对——我愿意为你剖出仙骨!”
路修远有种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觉,不知怎么,他居然从对方的话音里听出了一些敷衍……
错觉吧?
应当是错觉吧?
……
苏浮白回了自己的寒春洞,往床上一躺,半死不活。
系统的震惊显然不比他少,“小可爱怎么会来这里?”
鹂乌是当时苏浮白在街上一眼相中的。那孩子,用苏浮白这种老色批的话说就一个字:纯。
从头到脚都透着腼腆干净的气息,纯稚的跟地里刚栽出来的一把青白的小葱似的,还会脸红,给人感觉脸上一掐一个软和和的坑。
苏浮白第一眼看就觉得自己捡了个大宝贝,后头越相处越觉得这孩子真是可人,又甜又软又黏人,跟块软糯糯的白年糕似的,连走路都会闷不吭声捏着他衣角跟在身后。系统也喜欢,偷偷管他叫小可爱,一度是勾起系统心里父爱的首选,它心中永恒的NO.1。
甚至觉得苏浮白这个历尽千帆的老狗逼根本配不上他!……这么可爱的孩子!这根本就是在摧残祖国的花朵!
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某一天当系统醒来后,就见自己宿主提起裤子,惊慌失措说了一个字:“跑!”
——然后苏浮白就死遁了。
当着鹂乌的面搞了个万箭穿心,死的不要不要的,拼都拼不成个囫囵的。
在那之后,苏浮白也没有为这段感情停留太久,而是飞快地就奔赴了下一段。
毕竟大海这么大,真正的猎手从来不会为谁停留。
他与鹂乌,自然也再没见过。
而今日再见,鹂乌与先前气质有些不一样。
不说甜了,反倒生出几分冷来——居然有点淡漠的味道。
尤其是垂下眼来那一瞥,教人头皮直发憷,仿佛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倒和苏浮白记忆里那个被他碰一碰手便脸红的小可爱不大一样。
他不禁短暂地回味了下曾经的快乐过往。
唉,想那时他与鹂乌携手同游,对方连冰糖葫芦都要每一颗分给他半颗,望向他的眼睛就像冰糖葫芦上的冰糖一样亮晶晶,酒窝也像冰糖葫芦上的冰糖一样甜滋滋,那是何等快活……
系统笃定:“这还用说吗?你一定给人家孩子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苏浮白默不吭声,心想你还是太天真,明明是他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
系统还要深究,“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
这个问题没法说,说起来都是泪。苏浮白只能忍着心痛含糊道:“兴许是缘分已尽。”
系统:“呵呵。”
你对每个对象都这么说。
翻车!
渣男一个,早晚翻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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