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蓁蓁闻言一愣,倒是忘记了最初是为了让自己哥哥跟进去看看虞景深进去干什么。

往年宫里宴席上她也曾见过丞相几面,彼时,丞相及其夫人感情甚笃,倒不曾想过……

宁楚遇吩咐了句先回府后也上了马车,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看宁蓁蓁兀自蹙着眉头深思,直接开口打断她,“不见得就是外面的孩子,我今日见李家老二老三都对那少年极为亲近,若真是丞相养在外面的孩子,几人关系必不会如此。”

“可也从没听过相府还有个孩子的事吧?”

“先别管了,许是消息早就传到了府中……”

宁楚遇想起李元经所提过的过几日李府将设宴的事,猜测家中或许已经收到了请帖。及至二人回了府,虽府中还未收到李家递过来的帖子,但宁夫人却也知晓了李挽之事。

“娘,那当真是李夫人的孩子么?会不会——”宁蓁蓁凑过去小声问道。

宁夫人瞪了她一眼,有些事情小辈们都不知晓,她这样年纪的人却是或多或少有所耳闻,宁蓁蓁追着不放,宁夫人只得将十几年前的往事草草几句带过。

宁蓁蓁听了后,半晌才道,“怪不得往日里我见李夫人时,总觉得她有愁心事,那时还想李夫人万事都顺心,夫婿敬她,几位公子也都——娘!您干什么呢?”

她正感慨着,忽被宁夫人直接在胳膊上拧了下,虽不疼,却实实在在吓了一跳。

宁蓁蓁正想问她娘干什么,一抬头就看见她娘脸上露出了那副熟悉的表情,知道他娘马上肯定又要提起她的婚事,赶紧边向外走边道,“娘,我想起昨日的手帕还没绣完,我现在就去绣……”

宁夫人看得又好气又好笑,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哪里会去绣什么手帕,今日去了书舍,怕是这几日都要书不离手了。

宁楚遇本是听了他娘说的往事后便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忽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就发现他娘正看着他,“后日里,陪我去山上上柱香。”

“上香?娘,您不是前几日刚去——”宁楚遇本没反应过来,对上他娘似笑非笑的眼神才反应过来,他娘这不是要去上香,而是又要带着他去相看别家的姑娘。

那边宁家谈到了相府的事,这会儿丞相府也是提到了李家。

云如梦本是在家中亲自给李挽做衣裳,看着几人急匆匆回来倒真是吓了一跳,得知是李挽无事后才刚松了半口气,又得知是柳枝出了事,那半口气立马又提了起来。

看着李挽从回来后就一直微微皱着的眉头,她也跟着心里焦急,生怕李挽因为柳枝一事而不愿意继续留在京城。

李挽仔细听着大夫嘱托的注意事项,直至送了大夫出门,方注意到云如梦小心翼翼的眼神,心里顿时感情复杂,把刚刚一瞬的混乱情绪整理好,出了柳枝房门,轻轻拍了下云如梦手,“柳枝不会有事的,您不必担心。”

云如梦一愣,几乎想直接说出自己真正害怕的是什么,一抬头对上李挽的眼睛时,却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这孩子是看出她的不安了。

云如梦趁着抚平鬓发时用小拇指悄悄将眼角的湿痕抹去,暗叹一声自己真是年龄大了,这几日每每忍不住掉泪。

又抬头看向李挽,语气慈爱,“今日里出去都去哪里玩了?可否同娘说说?”

李挽点点头,便从出门时开始说起,云如梦在京城生活了几十年,听起李挽讲起在街上的所见时,却仍是一副极感兴趣的样子,时不时就忍不住侧头看向李挽,嘴角一直弯着。

及至讲到遇到的虞景深和宁楚遇二人时,李挽只知道一位是姓虞,另一位听李元经称呼为宁公子,却不知二人是如何身份,便转头看向身后的李元经和李元纬二人。

李元经补充道,“是小镇北侯和宁大公子。”

镇北侯云如梦不太了解,但宁大公子她却是极为熟悉的。

李元昭和宁楚遇以前是同窗,关系甚笃,说起来,宁家和李家还险些成了亲家呢。

这两年,元昭也到了娶亲的年龄,去年夏时,她和李夫人见过几次面,两边倒是都有意向,正打算安排两个孩子见见面时,宫里那位却横插了一脚进来,生生搅合了这桩姻缘。

虽然嬷嬷总是劝自己应是巧了,不该怪那位,但云如梦就是有种直觉那位是故意的,在闺中时,那位便有数次和自己暗暗别苗头,她倒是不明白了,明明是姐妹,何至于如此。

想起宁蓁蓁,云如梦又难免觉得一阵可惜,那丫头她见过几次,是个好孩子,就是和她李家无缘了。

想完又看向李挽,心里感叹,幸好挽儿今年不过方十五,还有几年可以好好挑挑。

两人边说便走,云如梦才刚开口提了一句过几日设宴的事情,李挽正想说不必如此麻烦,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痛呼,两人回头看去,原是李元纬走路未看路一头撞在了回廊的柱子上,现在正按着额头吸气,看见李挽看过来,下意识便想笑一笑,谁知这样一动额头更痛,成了个滑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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