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张大娘也不多说,上了驴车就往梅岗村赶。

她不像傅医生,有镇上给他配的代步自行车,她家只有一台驴车,这雪天坐着是速度又慢人又冷。

不过,只要能治好她家红荷的病,她就是冻死也值了!

“冷不冷?”

路上,傅修聿忽然对身后的人问道。

不出所料地是,回应他的是一长串的沉默。

他也不恼,只低笑了一声,随即加快了动作往张家骑。

梅岗村距离柳岗村村头本就不远,所以没一会儿傅修聿和乔雪骨就到了,可怜张大娘还在他们身后紧赶慢赶地催着毛驴走快点。

事不宜迟,傅修聿拎上医疗箱快步冲进了张家的门。

张家的房子是黄土搭起来的,傅修聿进门时,张大伯正坐在大堂里抽旱烟。

他本是满脸愁容,却在看到傅修聿的那一刻犹如看到了救兵。

“傅医生!傅医生你快来看看!”他扯着傅修聿的袖子将带他进了张红荷的屋子,全然没注意到跟在傅修聿身后的乔雪骨。

乔雪骨一声不吭,与二人一同走进了张红荷的房间。

这间屋子的采光不是很好,大清早的却宛若黑夜,还需要张大伯点煤油灯才能看清。

煤油灯刚一点上,乔雪骨就看到木床上躺了个年轻的姑娘,姑娘面色红润,与张大娘长得有几分像,看起来很是健康。

此刻却偏偏捂着胸口喊疼,一见到傅修聿,更是眼泪都出来了。

模样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傅修聿没有犹豫,直接从医疗箱里取出了听诊器,神色肃穆地将听筒放在了张红荷的心脏位置,一旁的张大伯也是左手抓着右手干着急,恨不得疼的是自己。

片刻后,傅修聿收回了听筒,原先皱起的眉头有所舒展,他沉声道:“你把手伸出来。”

张红荷乖乖伸手,傅修聿驾轻就熟地替她把起了脉。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乔雪骨注意到张红荷的目光似乎在有意无意地往自己身上瞟,可若是一个真正被心脏病折腾的死去活来的人,又怎么可能有心思去留意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傅修聿刚收回手,张大娘恰好就在这时进了屋,她走上前紧张兮兮地问道:“傅医生,我们家红荷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心脏病又犯了?”

语罢,她又自言自语道:“没理由呀!平时她喊胸口疼都是吃了药就好了,怎么今天几服药下去都不见效果呢……”

“张大娘,你们家张红荷身体情况一切正常。”傅修聿打断了她的猜测。

“咦?一切正常?”张大伯面露疑惑:“既然一切正常的话,红荷怎么会喊胸口疼?”

“那你们就要问她了。”傅修聿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甚至还将听诊器重新放回了医疗箱。

“不!傅医生你相信我!我真的胸口疼!”

张红荷看他有要走的趋势,连忙扯住了他的衣服一角,对他哀求道:“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凑近来听!万一是你听诊器坏了呢!”

说着,她还挺起了胸脯。

傅修聿神色一冷,从她的手中将衣角扯了回来,他语气冰冷,一如初见时那般,仿佛生长于雪山深处的一朵高岭之花,无人能将其采摘。

“张大伯,张大娘,我想我知道你们家张红荷生的是什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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