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娱乐圈混出头的都是人精,杨晓茶看萧臣虽是面貌非凡,美得比他们圈内私底下票选出来的顶级女神田芯还夺目,气质也透着富贵,但老实巴交那样咋看都是个老实人。

老实人,能当大师?

被忽悠惯了的杨晓茶深表怀疑。

不过他也只敢在心里小小怀疑那么一下。

“大师!”杨晓茶见风使舵的本事满级,原地一滑就跪到了萧臣跟前。

萧臣下意识避让,杨晓茶却容不得他谦让,再滑一步,把萧臣逼到了避无可避的死角,这个跪拜大礼,大师受不受都得接。

萧臣脾气虽好,却不喜被人摆布强逼,见状,他挺直了腰背,硬受了杨晓茶五体投地的大礼,然后在杨晓茶整个人伏在地上时不冷不热地说:“你已经得罪过我一次,现在再得罪一次,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背对这边的章停勾起嘴角,老萧这是又多了一个吸引他的闪光点——对自己人软软糯糯任揉搓,对不要脸的该怼就怼不客气。

爱憎分明有性格,不愧是他偷偷喜欢的人。

杨晓茶听出萧臣隐隐的怒意,急忙跪爬着退开,萧臣似是轻轻“哼”了一声,走去客厅,端起章停新泡的茶。杯口热气氤氲,萧臣仿佛没瞧见,饮了一口。

偷瞄的杨晓茶喉头抖啊抖,好像那口滚烫的茶是喝进了他的嘴里,烫得他百爪挠心。

感念大师有真本事之余,他更多是忐忑,他可没忘几小时前自己还用枝条去抽大师来着,别管抽没抽中,他都罪孽深重。

怎么赎罪好呢?

给钱?大师能住在这个小区,是钱就能打动得了的么?

除开钱他还有什么?要不献身?可他不晓得大师好不好这一口啊……

就在他满脑子跑火车、纠结要不要卑微地爬去客厅给大师磕头赔罪之际,紧闭的防盗门传来咔哒门锁开启的声响,一个人卷着湿气和雨腥风风火火闯进来。此人身材高大,走路又昂首挺胸只看前方,压根没留意到门口跪着个人,于是来人和杨晓茶成功摔成了一根新鲜出炉的麻花。

“哎呦呦。”冯山捂着差点骨折的前蹄,疼得龇牙咧嘴。

给他当了肉垫的杨晓茶胳膊肘肉眼可见青黄一大片,想发作又没敢,主家和大师都没发作,他可不能在这个要命的时候触霉头。

杨晓茶没吭声,冯山倒来劲了。

“你谁啊你,蹲门口干嘛?”

杨晓茶气得面色铁青,像一只主动发起挑战的骄傲小公鸡,使劲扬了扬下巴,那意思是让冯山自个儿识别他那张风靡今年娱乐圈的俊脸。

冯山在他脸上扫了好几眼:“你到底谁啊,哑巴呀?”

杨晓茶七窍生烟,用口型说了句“你瞎啊”。

冯山送他两根中指,问看热闹的章停:“他到底谁啊?我才走几天,你家谁都能随便进了?”

见两尊大神升堂似的坐在客厅,冯山似有所悟,故意压低声音却仍是杨晓茶刚好能听清的音量:“不会是入室盗窃抢劫被你俩制伏的吧?”

“你!”杨晓茶一手捂住心口一手怒指冯山,要不是才被雷劈过浑身不得劲,他非揍得这混球满地找牙!

章停看再这么下去就得给杨晓茶叫救护车了,便好心提点了一句:“你家不是还约了他的商演,这才几个小时就不认识了?”

冯山闻言,惊悚地扭头看向杨晓茶。

杨晓茶的表情比他还像见鬼。

“你是杨晓茶?”

“甲方爸爸?”

……

客厅里,章停和萧臣坐在长沙发上,一人手里捧杯热茶。

长沙发两边面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着杨晓茶和冯山,四目相视,无言以对。

好半天,冯山才从明星滤镜破碎的打击中缓过这口气,他使劲抹把脸,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尽量没那么像正在面对一个照骗。

“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杨晓茶如坐针毡,闻言立即欠身,恭敬地回:“下雨前这二位大师提点过我。”

冯山一下就全明白了,他往沙发上一靠,再没了好脸色。

“把人家的好心当驴肝肺了吧。”

杨晓茶笑得很僵硬。

冯山才不管他的脸面,欺负到自家人头上就是不行。

“活该被雷劈。”

杨晓茶嘴角像抽筋,半撅的屁股落也不是起也不是。

章停觉得憋在心里这口气终于顺下去了,便撂下杯子。

杯底和茶几碰撞出的声响令杨晓茶更不安了。

章停摆手让他坐好,才说:“我们有心救你,前提是你得跟我们说实话,不得有所隐瞒。”

杨晓茶连忙点头,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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