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伸手点了点她鼻尖:“你个小促狭鬼,你真当娘没事喜欢费眼睛做这针线呢?
这还不是为了给阿镜攒银子,不然娘何必与自己眼睛过不去。”
苏攸棠闻言有些心酸的挽着林氏的胳膊,她爷爷奶奶也总是这样为她着想。
“娘,攒银子的事情咱们可以慢慢来,可娘真的熬坏了眼睛,这不是拿眼睛换银子给夫君吗?
若是夫君知道了,且不是他不会用那银子,怕是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剜给你。”
“呸呸呸!你这孩子怎么尽胡说,既然这事过去了,以后便不要再提了,银子的事情娘再想想办法……”
之后婆媳俩又说起了其他事,沈镜便也没继续站在外面听了。
沈镜回到书房站在窗口处看着外面的院子,陷入沉思中,苏攸棠与以前真的不一样了。
她不仅关心林氏,更会顾虑林氏的心情。
明明只要将林氏的状况告诉他,便可解决的事情,偏偏又抵不住林氏的央求答应替她保守秘密。
可是乖巧中又藏着小心思,安排这么一出,不仅没有毁约,还能告知与他,可谓是一举两得。
沈镜不由的想,可比花猫聪明的多。
阿福回来的时候手中确是拿了两人份的药,不过胡大夫也托阿福带了话给苏攸棠。
苏攸棠眼睛好的很,但身子却有些体寒内虚,开两副补药喝着也能调理身子,免得女儿家那几日的时候受罪。
阿福说完之后还问道:“那几日是哪几日?”
苏攸棠顿时红着脸瞪了他一眼,把药包扔回他怀里:“这药你拿去吃吧!”
阿福被砸的一懵:“你这是什么古怪脾气?好好的说话,你拿药砸我做什么?还有,这是胡大夫给你开的药,我吃做什么?”
沈镜自然听懂了,忍着笑佯装厉声道:“阿福。”
阿福虽是不解,但却觉得自己一个男子何必与一个女子这般争吵,便也作罢。
只是瞧苏攸棠要离开,又急忙道:“我回来的时候遇见了陈家大哥,陈大哥让我带话与夫人,夫人若是得闲回陈家一趟。”
苏攸棠闻言停住了脚步:“我大哥让我回陈家?有说为了什么事吗?”
阿福摇头。
苏攸棠:“你个榆木脑袋,为何不问清楚?万一是急事呢?”
沈镜看阿福一直被欺负,还是上前说了两句:“若是急事,大哥自然会亲自上门,既然是托阿福带了口信,想必应该不是什么着急的事。”
苏攸棠觉得他说的似有道理,可是想着阿福大咧咧的问‘那几日是哪几日’的时候,不免羞赧,甚至怀疑他是故意的。
可是瞧他一脸迷茫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苏攸棠眸子一转便问道:“夫君,阿福现年方几何了?”
沈镜:“阿棠怎么突然问起这事了?”
“我瞧着阿福也该到成亲的年纪了,还是早些寻门亲事,有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不是更好?”
沈镜还为说话,阿福上了怒气说一声:“心思歹毒。”
在他眼里,沈镜是主子,苏攸棠可不是,别以为他叫一句‘夫人’真就做起主来了。
苏攸棠被他这一句‘心思歹毒’给气笑了。
正要与他掰扯上几句,却被沈镜制止住了,当然沈镜随后也说了几句阿福。
算是一人一棒子,这事便算了了。
不过苏攸棠说给阿福找个婆娘也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真放在心上。
毕竟阿福从小便跟在沈家,林氏也是把他当做大半个儿子看待的。
他的婚事,定然是要他自个同意的,哪是她能插手的。
她只是被阿福气急了,才脱口说了那么几句。
不过苏攸棠反思了一下,以阿福的视角来看,说她一句‘心思歹毒’还真不是什么过分的话。
阿福若是女子,那日后妥妥的就是沈镜的姨娘,自己这个主母刚嫁进来,就要把他发嫁出去,可不是用心不纯。
苏攸棠边想边觉得好笑,沈镜又与阿福说了几句,见她独自傻笑,或许下次请胡大夫来的时候也给她看看脑袋。
阿福离开后,沈镜便对苏攸棠说道:“既然大哥找你,那明日我便与你一同去趟陈家。”
苏攸棠眉头微蹙:“可大哥不是说见我吗?你去做什么?不是平白扰了我们兄妹相聚?”
沈镜可不能同去,她这些日子已经从沈镜那赚了不少铜板了。
即便没有陈云堂找她这事,她也打算找个借口独自出门去铁铺探探定制刻刀的价钱。
况且她连刻刀图样都已经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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