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明月西移,已是后半夜时分了。一人一狐辞别水神,打道回府。途中婴宁哈欠连天,干脆化成狐身,钻进白英怀里呼呼大睡。

白英今夜一番剧斗,同样疲惫不堪,于是加快脚步,悄无声息的回到学舍,倒床就睡。

第二日午后,白英刚醒不久,房门就被人拍得山响,开门一看,刘崇满脸古怪之色,盯着他看个不停。

“怎么了?”白英莫名其妙。

刘崇道:“你知道吗,出大事了!上午有人发现,在那座水神祠前死了一个怪物!我刚从那里回来,那是一只巨大的水蚌,有这么大!”说着双手不断比划。

“水神祠边围满了人,都在说那大蚌就是这些日子在江中作乱的‘龙王’,幸好水神显灵,将它给除掉了。现在百姓欢呼雀跃,都在江边拜水神呢。”

“哦。”白英淡淡回应,昨夜水神要走蚌精尸身,他就大概猜到了对方要做什么,因此并不意外。

刘崇见白英一脸淡定,心中顿时狐疑,他会法术,昨天又向自己问起有关水神的事,难道说?

他心中有了些猜测,试探道:“白兄,这事该不会和你有关系吧?”

白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真跟你有关!”刘崇不管不顾,一口咬定是白英所为,缠着他问东问西。

白英无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和他说了。

刘崇听到白英与蚌精临江斗法,不由得心驰神往,过了半晌,才道:“听你这么一说,这水神的来历有问题啊。”

白英道:“不错。据我猜测,这左江水神的神位根本不是什么得自天授。我看他生前应该也懂得一些法术,死后留恋红尘,不愿去投胎转世,便施法入梦,显化所谓的‘神迹’,诓骗百姓为他建祠立像,供奉香火,以保他魂魄长存人间。”

“只是不曾想,多年后的今天,左江中来了个蚌精兴风作浪,百姓深受其害,求到了水神那里。奈何对方修为高深,他不是对手。眼见百姓不再供奉,他又并非入了天籍的正神,没了香火供奉,魂魄便会渐渐消散。对此水神自然心急如焚,又求到了我这里,希望与我合力除去蚌精。”

刘崇道:“看来这水神也不是什么好鸟啊,骗了百姓这么多年。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白英道:“话是不错,可是你也说过,多年来水神祠还算灵验,所以香火才能延续至今。文昌县多一个有求必应的‘神’不好吗?再说了,他以后会安分守己,好好为人民服务的。”

“什么服务?”刘崇对最后一句话不解。

“没什么。对了刘兄,我还有一事相求。”白英将绘制书画售卖的打算跟刘崇讲了,希望他可以借一点本钱给自己。

“行,借多少都没问题。”刘崇这些日子下来,也知道了白英并不富裕,他家大业大,一口答应。

“那就多谢了。”白英诚心道谢。

“欸,你救过我的命,咱俩之间不必言谢。”刘崇这会儿早已经对白英佩服的五体投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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