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异地点头后,小狼狗立刻又用狗爪将字全都抹去。

实际上她也不可能赢,因为她根本就不会玩。

四十分钟后,她输光所有银票,在同桌赌徒们的同情目光中走出地下赌场。

天还没亮,夜空漆黑如墨,但整个主城却被大批巡卫手中的火把光照亮,重重的脚步声不时响起,空气中流淌着紧张的气息。小狼狗带着她熟练穿过大街小巷,飞快溜回了小旅馆。

一夜就输掉了一百万金,想想就恐怖。她三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一下子就输了,还真有些心疼,不禁问小狼狗:“你为什么想输掉这么多钱?这些钱又是从哪儿来的?”

小狼狗理都没理她,趴在床上闭着眼。

“喂,这是我的床了,我要睡觉了。”见小狼狗不理她,又霸占了她的床,她气不打一处来。

但小狼狗还是不理她,只顾自地睡觉。

她本想把小狼狗抱起来扔地上,可看到它四只腿还有胸腹的伤还没有好,隐有血迹,便悻悻地放弃了。靠在床头,半伸着双腿,她打着哈欠闭起了眼,和小狼狗一人一半床睡起了觉。

她睡到中午才醒,幸好小旅馆已歇业,否则非被炒鱿鱼不可。

小狼狗已经不见,睡过的半边床没有半点褶皱痕迹——它似乎总是神出鬼没。

她吃了点提前储存起来的干面包,又喝了一杯白开水,才走下楼。

来到大厅内的小窗旁,小心地打开一半窗帘,发现大街上仍空无一人,不远处仍可以看到拿着刀剑走来走去的卫兵。

正午的阳光照在铺着青石板的马路上,夏季的灼热与紧张氛围仿佛融为一体,有种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潮闷感。

不知这场政变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海心微叹。

就在这时,一阵长长的、悲哀的沉重钟声突然响起,穿透力极强,响遍整座主城。海心惊住了。

仍在住店的几个客人从楼上飞奔而下,打开旅馆大门,挤在门口。

海心也挤了过去。

冗长的钟声仍一遍遍地响着,透着哀凉,透着诡谲,环绕着城内。

不到一刻钟,一群银甲卫兵齐齐高扬着声音,不断重复着:“阿拨斯王病逝,全国哀悼!!”

“阿拨斯王病逝,全国哀悼!!”

……

银甲卫兵们走远后,挤站门口的客人们低低议论:“阿拨斯王只有28岁,死得真早!”

“前几日政变,会不会是被他的儿子们杀死的?”

“嘘,小声点,别乱说。”

听到这里,海心忍不住问:“阿拨斯王只有28岁,那他的儿子多大啊?怎么能火拼?”

一个客人应道:“阿拨斯王9岁继位,14岁就结婚了,娶一个17岁的公主为皇后。阿拨斯王和皇后生下长子的时候只有15岁,但这个长子死得早;次子诞生时阿拨斯王也只有15岁,是他和一个16岁王妃的儿子;三子是他16岁时和这个生下次子的王妃生下的,四子是他16岁时和另一个16岁王妃生下的;他还有个私生子,是他在18岁时和他最宠爱的情人生下的,但自那以后,他再没有任何子女,有人说他的身体好像不大好。”

“那他最大的儿子现在只有13岁,稍小的一点只有12岁,怎么火拼得起来?”海心又问。

另一个客人笑道:“怎么火拼不起来?普通平民10岁都算大孩子了,皇族子女成熟得还要早,8岁都懂事了。”

又有客人说道:“另外这几个儿子的母亲家族也很强,估计火拼背后也有家族的撺掇。”

“那可真是。”

“据说……”客人们的声音低了起来,“私生子的力量也很强,因为他的母亲是最受宠爱的情人。”

“这次火拼事件听说是私生子及其母亲策划的。”

“真的假的?!”

海心听得正过瘾,远远地又有一大队银甲卫队过来,高声叫着:“阿拨斯王病逝!全城静默!”

“阿拨斯王病逝!全城静默!”

几个客人连忙把门一关,一哄而散,包括海心。

冗长而沉重的丧钟一遍又一遍地响着,足足响了两个钟头才停下。

三天后,天空下起了暴雨,天与地之间全是密密麻麻的雨帘,偏偏全城的平民都必须全身缟素站在正街两旁目送阿拨斯王出殡。

海心穿着防水的黑色连帽长衣,和几个客人外加老板、小歪挤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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