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她现在从一颗球的一半落到另一半了?

还有先前看到的完全闭合的土楼实际上也是翻了一转?

这设计,未免也太过于巧夺天工,师樾低眸对上柳雨时的眼睛,

他眉眼轻弯,没有反驳,只是扯了扯师樾的衣袖:“师樾,我饿了,想喝粥。”

师樾顿了顿,询问的眼神瞥向季无忧,谁料得到一个无辜的耸肩,她无奈,从储物袋里拿了有些结冻(或者说是胶)的鱼片粥,犹豫一下还是燃了最后一张火符把粥给热了。

就在柳雨时吃得津津有味时,师樾冷不丁地问:“小黑可要吃东西?”

方才在那个殉葬坑里,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但是不妨碍一人一蛇经历了生死以后达成患难相交的情谊,况且若不是小黑,她很有可能就和那批白骨一样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长眠了。

柳雨时突然觉得碗里的粥不香了,哼哼唧唧地戳着一截鱼肉上的刺儿,半透明的刺立过来又倒下去:“饿不死它。”

凭什么活儿是自己干的,功劳却要它来领?

然后提着“痛脚”把哼哧爬上来的小黑又给踢了下去,恰好落在正在啃糕点的少年旁边,吓得他手肘撞到墙上,龇牙揉着撞到麻筋的胳膊。

“它刚刚救了我。”师樾与这姑娘相处了几日,知道她的性子有些阴晴不定,但是极其好哄,伸手摸了摸对方的发顶,直摸得对方向猫儿一样眯眼。

然后拿了小块儿的灵猪肉放到小黑的面前,小黑迟疑地探头将肉吃了,用蛇吻碰了碰师樾的手,以示感谢,再到师樾看不见的地方把吸收完了灵力的肉吐出来,这一届人类真难带。

柳雨时吃完最后一口粥,适时收回轻轻放在墙上的手:“这墙怎么倒了?”

墙的那一边有氤氲的火光透过来,师樾随着墙垮了的半人大的窟窿往里一看,里面密密麻麻地摆放着许多用竹子做的木桶,外面刷了防水的桐油,里面还有隐隐约约的人说话的声音与流水浅浅的声音,这是找到了酿酒的地方?

兴许是墙裂开的声音过大,引起了里面的人的注意力,下一秒,一双眼睛出现在那个洞窟面前,“呦,找到这里了?”

蓝衣蓝头巾,可不就是九娘子:“地狱无门你们偏闯,我还说他们怎么拿不住你们,原来是直接来门口了!”

话音刚落,那双素白的手附上墙上的裂口,企图撕墙而出,元婴强者的威压扑面而来,

师樾和季无忧心神一颤,几乎无法站稳,他们这时才发现无论是上面的石梯还是下面的石梯都消失不见,只剩下面前不过几平米的地方,这该死的像乐高一样可以随意改装变形的结构!

而一直坐在原处的柳雨时眯眼,也靠在了石梯上。

修真界中每高一阶便是实力的绝对压制,何况现在是一个整整高了两级的元婴强者,师樾召出自己的本命剑,咬牙,她虽然可以越级与金丹者斗,但是对战元婴,她并无把握。

战斗即将触发,却终止于九娘子撕不动墙的手上,还被墙裂缝处的缺口生生带下来一大块雪白的皮子,枯黑的胳膊肌肉露出来,颇有些吓人。

但是九娘子似乎毫不在意,放弃了撕墙,直接从裂缝中钻出来,以手作武器,直直地攻向这一行人中看起来最弱的季无忧。

师樾赶忙提剑抵上,对着另外二人说:“你们先过去!”

季无忧和柳雨时知道他们在这里会碍着师樾的手脚,干脆利落的抓住时机从那个半人大的窟窿里钻过去。

九娘子就这么和师樾缠斗起来,她的手坚硬无比,每次撞在师樾的剑上,都发出类似于金属或是石块儿撞击的声音,力道极大,似乎要把剑都要震断。

亏得师樾的本命剑是一把神兵,才没有被震断,还靠着削铁如泥的剑在一个元婴强者身上削下不少皮子,一个典雅的美人儿霎时间变得面目可怖起来。

剑修者,不重修为,重修剑,剑形,剑意,剑气,剑心,剑魂,只要剑舞的好,筑基吊打金丹元婴不是问题,

但是这是说的某些剑修大能,师樾自认不如,终究是修为跨度太大,这里的空间也太过逼兀,剑法不好施展,师樾气血翻涌,且战且退,险险躲过九娘子攻到脖颈的手,一个近乎一百二十度的后仰,恰好来到先前的窟窿处,被柳雨时默契地拖了进去,

师樾的脚后面就是追过来的九娘子,季无忧随即推倒一桶酒在洞窟那里堵住,下一秒,一只白骨森森地手破开竹桶,浓稠的液体顺着那只手流了一地,在摇摇欲坠的灯火下面令人胆颤,仿佛对方撕裂的不是酒桶,而是一个人的躯体。

九娘子的手左右甩了两下,卡在她手上的酒桶就被甩开,整个人从裂缝之中缓慢地爬出,披头散发,指骨分明,像极了井中爬出的某子。

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去,然后发现身后不知何时竟站满了一整排“人”,个个拿着油灯,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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