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母亲看不上你的这份遗愿,我会好好继承的。”段池砚敛眸,像在哄人,“别担心。”

掐断电话,段池砚的眸光漫无目的地落在窗外,细长的指尖轻轻挑起外套的袖子。

在袖口边缘,又沾着一缕绒毛。

他捻在指尖,忽然有些好奇,时野养了只什么花色的小狐狸?

*

OD2的大名单定下来后,时野隔了两周才在拍摄现场见到段池砚。

因为活动行程已经排满了,时野跟段池砚的海报必须是最早拍摄的,节目组也知道顶流的通告很满,尽心尽力帮他把时间排到最合理。

时野完成个人拍摄之后,收到Cluster新经纪人送过来的咖啡。

宋月感慨:“新来的经纪人好像是从小公司高价挖过来的,工作能力比陈毅好太多了,这几天把Cluster的行程打理得井井有条。”

时野抱着咖啡心不在焉。

幸好最近活动很多,时装周跟代言跑完已经没有闲暇时间了,但他还是坚持去练舞室。每天把自己耗得沾床就睡,让身体没有多一丝精力去作妖,也不再去想段池砚。

但是绷得越紧,效果就越不尽人意,早上知道要见段池砚之后,他就躁动难安。

仿佛是对琥珀玫瑰的香味有了瘾。

“宋姐,这边准备换装拍双人海报啦。”工作人员抱着需要更换的衣服到两人跟前,“之后还有个采访录制,拍完就可以下班啦~”

时野轻轻晃了晃脑袋,想把有的没的甩到天边去,可刚定神又扫见换好衣服的段池砚。

他一身西式校服,大概是为了跟时野的造型形成对比,左半边的刘海耙梳到脑后,露出半个美人尖。

即便做好心理建设,时野还是不由被这冷系巅峰的颜撞得心魂荡漾。

……怎么就突然换发型了!

段池砚本来想打个招呼,没想到跟前的人只是匆忙地叫了声“前辈好”,随后低头钻进了更衣室。

段池砚回头看了眼时野的背影。

时野进了更衣室之后就把脑门抵在墙上面壁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可刚套上毛衣,他却莫名觉得那股琥珀玫瑰香仿佛成了细密的网,把他整个人包在里面……

裹得他呼吸急促,耳尖发红。

不会只是见了一面,应激反应就那么大吧?

想到接下来的拍摄,时野立刻开门阔步走到棚前。

“我换好了赶紧拍吧!”速战速决!

宋月还有些纳闷他怎么突然打鸡血了,走到镜头前才发现时野整个人都像被僵化的机器。

“换了套衣服怎么手脚都不协调了……”宋月微微眯了下眼睛,“那件毛衣是不是有点大?”

负责服装的工作人员闻言回头,脸色唰地白了:“这,完了,我好像拿错了……时野现在穿的应该是刚刚段池砚换下来的那件!”

宋月蹙眉:“是穿错衣服了吗?”

“不,两件是同款,但码数不一样,段池砚的比时野大一码。”

大一码小一码不碍事儿,宋月随声安慰工作人员不要紧。

时野后半程的拍摄跟采访浑浑噩噩的,所有注意力都落到自己的耳朵跟尾巴上,生怕自己只要一松懈就会露出马脚。

段池砚不说话,但存在感却很强,盈晕在身边的味道让时野应付不及。

采访结束,时野立刻想往更衣室赶,却被段池砚叫住了名字。

“时野。”

“啊?”他强装镇定地站在原地,不敢看段池砚的眼睛。

“胃还没好?”段池砚看着他鬓角的汗,问道。

“没有,可能是……有点累。”时野自觉再这样下去就要路出马脚,仓皇道,“我先去换衣服,前辈收工了早点回去。”

他的背影总有种落荒而逃的意味,段池砚蹙了蹙眉。

卸妆换好衣服,段池砚在门口遇到宋月。

“月姐。”段池砚礼貌地叫了声,“回去了?”

宋月露出笑容:“嗯,刚刚在等时野,没想到这小子才跟我发信息说有急事先走了,让我别等他。”

这顶流偶尔就会那么任性。

“对了,这是他之前借你的外套。”宋月把时野准备的袋子交给他,叹了口气:“我这边还有工作,先走了。”

段池砚拎着袋子,看向陆续离开的工作人员,却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时野看起来状况不太对,又跟经纪人分开……出事了?

段池砚眸色微沉,重新回到更衣室,时野更衣室的房门已经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好像真的走了。

但段池砚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他试探地敲了敲门,果不其然听到了一阵窸窣声,像什么东西从桌椅上掉落爬行。

他皱着眉,黄昏的光下更衣室显得尤为逼仄,时野刚刚穿过的衣服七零八落仍在一地。

时野不像是毛手毛脚给人添麻烦的艺人,段池砚把衣服一件件收起来,最后在角落的小沙发边看到一团绒毛。

尖端坠着栗色的毛团子。

他以为是配饰,伸手一模。

吱——

一双大耳朵突然从缝隙抽出,大概是想逃又没站稳,啪叽摔到在地上,四条腿缩在跟前微微地打着抖,露出被白绒毛覆盖的粉嫩小肚子。

段池砚微怔。

“……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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