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她装,贤妃心里冷笑:“那时候,哪家的女儿不仰慕,有什么不可说的,不愿提,才叫心虚。”
一提到这,皇后也恼了,四下望了眼,压着声道:“当初还是你劝我,那人瞧着多情,实则无心,看看就成,莫靠近,今日又说到这桩,到底是何意。”
那眉眼,确有几分相似,又如何。
贤妃一声感慨:“便是留在身边,养养眼,也是不错的。”
说来,贤妃动的情更深,只是她藏得也深,悄悄默默地就要托母亲去说亲。
可谁知,媒婆还没上门,那边就出了事。
贤妃愈发怀念,竟是突发奇想:“会不会这姑娘早逝的生母,与玉家有何关系?”
目前他们能从虞家打探到的,这位扶正了没几年的二夫人,乃秀才之女,生长在京中,其父母也早早就病逝了,再无别的兄弟姐妹,亦无亲眷。
正是家世单薄,且凋敝,才觉得可疑,竟是无从可查。
贤妃这么一说,皇后也陷入沉思,这样的出身,寻常人家都嫌,更不提高门大户。
虞光宗好歹也是个四品官身,当真不挑。
就在这时,贤妃又好似自言自语地又道:“若是让儿子娶了肖似那位的女子,也算全了当年的遗憾。”
听闻,皇后便如见鬼般瞧着贤妃:“你再说糊涂话,以后别来我这了。”
换做她,只想远远打发走,眼不见心不烦。
当晚,皇后辗转难眠,隔日一早就下了道口谕,命虞家二姑娘速速离宫,莫再逗留。
口谕传到贤妃宫中,贤妃笑了笑,找来亲信给虞初带个话。
虞初这边接到皇后口谕,早就是归心似箭,赶紧叫春桃收拾东西。
夏荷被刘喜派来伺候虞初,虞初走,夏荷也得跟着一道走。
秋杏却没精打采,动作慢吞吞,反倒夏荷这个打小进宫的宫中老人毫不留恋,收拾得格外利索。
虞初更是直接问秋杏:“你想呆在宫中伺候大姐,我不留,回虞家,也可,看你自己。”
秋杏咬着唇,为难极了。
她这辈子,可能就这一回进宫的机会,走了,就再也没了。
一看秋杏这样,虞初便道:“你先留下来吧,看大姐怎么安排了。”
虞瑶如今对虞初怨恨上了,虞初到东厢房这边来跟她告别,她理也不理,紧闭房门就是不开。
无奈之下,虞初只能走到窗边,提声道:“我能帮的都帮了,你今后好自为之,东宫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往后必定还要进人,你自己当心些。”
屋内,虞瑶低头,捏着帕子,直抹泪。
虞初在时,她还有个盼头,虞初一走,殿下那边,她更没指望了。
收到风声的蘅芜苑那边,许微然抚琴,喃喃道:“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她这脚已经好得差不多,回到家中,同母亲也有交代了,她已尽力,太子的心思,亦不是她能左右的。
容歆吃着甜瓜,听到这话,险些一口呛到。
“你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就剩她一人,太子表哥又不来,好没意思。
许微然看了表妹一眼:“一个未嫁闺秀,一直住在这里像什么话,总要回去的。”
容歆不以为然:“母亲说,我生来就是嫁给太子表哥的,我一走,万一又有别的小妖精缠上表哥怎么办。”
“未必嫁得了。”许微然这一声,极轻。
容歆没听清,叫她再说一遍。
许微然摇头,道无事。
话说到这里,听不听,就是别人的事,到如今,许微然只能顾自己。
两张请走的文书同时呈到了太子案上,太子捻着一粒他亲手打磨的佛珠,在掌中玩捏,目光轻轻扫过桌上两张纸,态度不明。
刘喜在一旁更是忐忐忑忑:“皇后已经下诏,虞姑娘那边,不走不行。”
太子若仍扣着不放,就是打皇后的脸,母子俩这般僵着,引来皇帝的注意就不好了。
想到这,刘喜不禁道:“皇上---”
一听到父皇,太子更是不自觉地眉头微拧,想到女子那些放肆的言论。
仰慕父皇?
父皇多大?再长个几岁,都能当她祖父的人了。
她出个东宫都难,又何时见到过父皇,还情根深种了。
太子只觉荒谬无比,又异常难堪,拳头紧紧握住,用足了劲,掌中那粒佛珠不一会儿就如齑粉般从男人指尖流落下来。
刘喜瞧见,心头更是一紧,主子爷可真是动怒了。
可这般动怒,虞二姑娘仍能毫发无伤地全身而退,可见,太子对这姑娘的态度有多不一般。
只是当局者迷,看不清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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