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事。”
浴房内,雾气袅袅,春桃拂开眼前的白雾,往有半人高的浴桶内滴入半瓶精炼的香油。
随着热汽的散发,熏得整间屋子香腾腾,这样的味道不浓不淡,吸入鼻尖只觉通体舒畅,浑身愉悦。
白茫茫之中,女子衣衫半褪,蜂腰削背露出来,到了腰臀之处的凹谷浅沟,若隐若现,一片欺霜赛雪的白,剔透无暇,晃得人久久挪不开眼。
春桃面颊泛红,服侍着主子沐浴,小心翼翼避开她肩后那块殷红伤疤,眼睛随意一瞟,便是一处美景,不由得为自家主子感到惋惜。
无论容貌,身段,还是隐在这衣裳里白玉无瑕,玲珑有致的身子,自家小姐明显更胜大小姐一筹。
可主子们就好像看不到,个个偏宠大小姐,事事以大小姐为先。
大小姐想嫁太子,虞家几乎掏出一半的身家填充东宫库房,又旗帜鲜明地站队,坐实了铁打的太子党,才让太子有所松动,将大小姐纳入了东宫。
可这样一来,虞家再无退路,太子荣,他们就荣,反之......
“春桃,你在想什么呢?”
轻柔柔的一声唤,动听极了,也将春桃的思绪拉回,抿着唇道:“奴婢,奴婢为姑娘不值。”
像是自己受了委屈,语气闷闷的。
虞初失笑:“我好好站在这里,无疾无灾,何来不值?”
“哪里是无疾无灾,小姐身上原本多干净,白璧无瑕,如今恁是多了道疤。”
红红的一块,有指甲大,凹凸不平,嵌在那一片白玉般的美背上,尤为打眼。
虞初捧一掬清水到自己胸前,不甚在意道:“就当多了个胎记,白雪染红梅,也是一种美。”
言语中的豁达,淡然,令春桃眼圈又是一红,越发为自家小姐不值。
虞家都是些什么人,仅凭外貌就判了小姐以色侍人的命,可大小姐又好得到哪去,进东宫两年了都还是完璧,太子不搭不理的,长得端庄秀气,上得了台面,不也一样没用。
就在这时,外头有人一声惊呼。
“哎呀,哪里来的猫?谁丢的?”
“我看看,咦,这猫有口疾,嘴巴好臭,还流口水,脏兮兮的,赶紧丢了。”
出声的是秋杏,光听这话就可以想见她表情有多嫌弃。
春桃走到窗边,脑袋往窗棂上贴,听了一会,面色凝重。
“小姐,我能不能出去看看。”
“去吧。”
虞初这时也洗得差不多,在屋里静心将养十来日,肩胛已经没那么疼了,暂时还不能提重物,但衣裳可以自己穿。
然而,春桃快速收拾一通,出屋之前,虞初像是想到了什么,特意叮嘱道:“若是她们不肯收留,你也别吱声,只看她们把猫丢去了哪里,你再悄悄捡回来。”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
弃猫不算大事,但不知怎地传到太子耳中,使得太子对虞瑶观感更差,此后愈发漠视不理。
虞初也是后来嫁入容家,从酒后吐真言的容湛嘴里得知,冷酷得不近人情,抄人全家不眨眼的太子殿下,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爱猫人士。
不止爱猫,还爱狗,爱虎豹,爱奇珍异兽。
可就是,不爱女人。
当然,也不爱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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