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负之臣曰危,危与贰负杀窫窳。帝乃梏之疏属之山,桎其右足,反缚两手与发,系之山上木。在开题西北。(《山海经》)
花轿是一只小船,血红色的绸缎倒映在河面上,在水蛇的嘶嘶声中,全然没有任何的喜气,反而像极了这是通往阴曹地府的冥河。
尹争争被灌了一杯酒后浑身无力,其实龙欢爷多此一举,她就算有力气也做不了任何事情。她只能任由到岸后,被拉着下了船。
“各位姐姐,其实呢,我是个状师。状师你们知道不?就是专门为弱者发声的好人啊。你看你们岛上,蛇多,哪天被欺负了受了委屈,那蛇是不讲理的,唉,这不就巧了,我就是专门对付那不讲理的。实不相瞒啊,我在迹城还是办了……两件,两件大案子的!所以啊……”
“姑娘,你这一路,叨叨叨叨,你不口干我们都快烦死了,我们岛上的宝贝蛇都快被你说吐了。我看你啊不是状师,你就是嘴师,死蛇都能说活!”
在尹争争持续不断发挥她锲而不舍的精神后,其中一名侍女实在是受不住了。
“你说吧,除了放你走,你想干嘛?”
“就……我就是害怕,你们的宝贝……蛇……你瞧瞧,这地面上密密麻麻的……我……”
那女子白了一眼,递给尹争争一个绣得很精致的荷包,“拿着吧,能活过今日都不可知,还那么多要求!”
尹争争早就发现这里的婢女人手一只这样的荷包,闻者味儿,是比雄黄还要烈的药包。她转动着眼珠子,“姑娘,你瞧瞧,我穿了这么重的新娘服,一只荷包,恐怕……”
“你这女人好生麻烦!”
“罢了罢了,给她给她,给她两包,将死之人,满足她,吵死了!”领头的一个看上去年纪比较大的侍女不耐烦极了。
尹争争死死地拽着手中的三个荷包,这才消停。
上了岸,果真那些在石头上晒太阳的各种蛇类走动让出一条道,只要蛇不攻击她,尹争争还能稳住。
她打量着这个举行婚礼的地方,他们口中的祭祀台。
这应该是岛中的一个山洞,耸立的洞顶有数十条裂缝,阳光刚好稀稀落落地落下来,忽明忽暗地地上,铺满一层一层地蛇,白色青色黑色黄色红色,尹争争多看一会儿,觉得眼睛疼。
最起码的是四面壁画,每一幅画都极为神奇。是很大很大的壁画,有四幅图连着,然后不断重复,画得莫名其妙,大胆用色,是人非人,也不知道在干嘛。
尹争争恨自己从小没有跟着舅舅好好学习赏画,总觉得这壁画不管是画风和内容,透着一股子熟悉感。她一定是在舅舅的书房里瞧见过,而且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这些画很关键!
“看什么呢?神祗能让你参悟的?快些走吧,别误了及时。”侍女拉了一把左顾右盼的尹争争,往前推着。
尹争争头上戴着流苏珠冠,小珍珠将她的脸遮住了一大半,但一双眼睛还是会说话,会说骂人的话那种灵动。
那是一条很长的路,很长很长,长到尹争争以为她要这样走出蛇岛,完全看不到尽头。
就在她累得气喘吁吁的时候,灯火开始增多了起来,几乎不见什么阳光,而高高的祭祀台引入眼帘。
不,严格说来,那不是祭台,那是一棵巨大无比的千年大树,如一位有这岁月沧桑的巨人,足部死死地根植于大地。那盘根错节的树根相互缠绕,露在外面,倒成为了现成的阶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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