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回家躺着。

殊不知,她前脚刚走,简方舟后脚就到家。

“楚律来我们家干嘛?”

“送东西。”简父睨他一眼,“又哪去鬼混了。你看看小楚,榜样就在身边,能不能学点好。”

简方舟斜倚着门,言辞凿凿:“都成年了,跟几个朋友喝点小酒又不犯法。”

他屋都没进,又要走。

简父没个好气道:“你又去干什么?”

“听您的,去学习榜样。”

曹樊明在客室跟人谈事,楚桑落也不方便打扰,于是将特产交给曹樊明的太太,“曹姨,我不多留了。”

曹太太连声说:“喝口水再走?再玩会儿嘛。”

“不了。”楚桑落还没说完,就听得一句,

“曹姨,晚上好。”

曹太太跟楚桑落一齐朝声源处望去,“简家老二,稀客稀客。”

“不稀客,”简方舟故而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楚律,你怎么在这?”

“代妈妈办事。”

对长辈,楚桑落还有礼貌的乖巧。对他,可真只有礼貌的冷淡。简方舟咋了下舌,“楚律是来送东西的吧?”

楚桑落懒得理他,说了个“嗯”。

曹太太连忙让人拿了饮料来,“简家老二,你来又是干什么的?曹樊明现在不空,找他的话,要么等一会儿,要么空手归。”

“不找。”简方舟吊儿郎当地说,“散步路过而已。”

接手案件,双方沟通,准备资料,法庭辩护。从每一个方面讲,楚桑落都是顶级律师,逻辑缜密,思维灵活。根据以上他的发言,她不可能想不到,他是跟着她来的。

她只是不愿去想,又或者根本不在乎。

楚桑落没接饮料,再次告辞:“曹姨,你们聊。”

简方舟按住要起身的曹太太,“曹姨,我帮您送。”

“楚律,等等我呗。”他在后边喊。

曹太太望着两个年轻人,摇头笑了。

楚桑落没等他,也没故意走快,因而简方舟很快就追上了。

“楚律,什么时候去律所啊?”

“再过两天。”

交谈声浮远,只是在踏出大门的那一刻,楚桑落朝里偏头,又若无其事地跟简方舟交谈。

“小江,你站这儿干什么?”曹樊明收拾完文件,看见本该去洗手间的人一直杵在楼梯口,满脸迷惑。

闻言,江与鹤不慌不忙道:“我找不到在哪。本想找人问一问,这边没人经过。自己绕了两圈,又回到这儿了”

“问我嘛,”曹樊明拍了下他的后背,“跟我别客气。左手边拐角,推门进去就是。”

“好。”江与鹤侧身的那一秒,就连客套的笑容都消失殆尽。

进了洗手间,水龙头哗哗淌出流水。

不在冬天,出来的水却是热水,并且温度越来越高,镜子都起了雾。

他的双手正对着水龙头,一遍一遍地搓洗着。

他彷佛不觉得烫,冷白的手背都变了红,指节分明的手指都透着红。

他抬眸,镜子里的他模糊不清,唯独阴骛、愤怒醒目不已。

大家都觉得,他们很合适。

网上也认为,他们很有CP感。

不要去打扰,不应该。

水声依旧,他手微抖,擦净了镜子玻璃。

他狠狠闭上眼,既是逃避,也是狼狈。

他拧到冷水那边,鞠了两捧水,接连浇到脸上。

凉水刺激了大脑,他垂首冷静,额前的刘海滴着水珠。

好一会儿,他从胸中吐出口浊气,像是强行压着某种猛兽。

他直起腰,对着镜子将湿掉的头发往后薅,而后又检查了一番衣着,才出去。

他顺着下楼,客厅里是曹樊明和他的妻子。

“曹总,夫人,今日叨扰了。”他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往后收,仍旧是那个礼节周到,矜贵又清朗的后生。

“小江,有些细节化的,下次我们约着再详谈。”曹樊明笑呵呵的,看来对江与鹤很是喜欢。

“好,感谢曹总信任。”

曹太太到底是女人家,心要细一点,说:“头发怎么湿了?要不要拿吹风吹一下?”

她还记得江与鹤来时的发型并不是背头,再细看,便能发觉他黑发沾了水。

“不必,”江与鹤嘴角的弧度一瞬即逝,解释说,“只是洗脸时不小心打湿了。不碍事。”

曹家宅子占地面积广,步行的话,要花费些时间。

曹樊明欲叫人把江与鹤的车开过来,他却说:“不用,我走着过去。今晚在您家吃得很饱,就当消食了。”

“你们年轻人有体力就是好。”曹樊明调侃着说,“行吧,那你注意些。”

江与鹤独自漫步在庄园里,速度很慢。

两旁绿植郁郁葱葱,造型各异,优美精妙。

他以前是不懂这些园艺的,可他一直在慢慢学着欣赏。

不止是园艺,还有各种艺术。

该拐弯了。

哪知,跟一个人迎面撞上。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