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他微停顿,“我与陛下有事商议,你自己回府。”
她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竟要这般严肃地开场,结果……只是让她一个人回府。
她倒也没想过要和他一道回去,毕竟来时便是一个人来的,没料到他今日也会来。不知不觉便又多想,视线不知怎么飘到他背上,他说罢便转了身。傅如赏行事从来干脆利落,并不喜拖泥带水,是他一贯的行事作风。
她盯着他背影,忽而想,他那伤……应当还未好全吧?今日又如此动作。
她怔怔盯着前方的虚空,许久才回过神来,与宝婵说:“回吧。”
那些人大抵还说了什么,只是她再没心思听下去,再晃神,已经在马车上。傅如赏赢下来的那彩头被搁在马车中央的小桌上,还有今日他赢的那些赌注银两也在。她瞧着又愣神,脑子里倒是什么也没想,只是在发呆。
对于今日之事,宝婵与她一样惊骇。宝婵本来是不相信的,可他今日忽然当众人的面维护盈欢小姐,又实在反常。
许久,盈欢才倦怠地开口:“宝婵,你有没有觉得,他今日有些不一样?”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可就是无端地给她一种这样的感觉:傅如赏他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她的心境发生了变化么?佛经说,相由心生。
盈欢又叹气,数不清这是最近的第几次叹气了,总之好像除了叹气,没有别的事可做。
回到府中,她勉强打起精神,去瞧那套头面。还是那样的漂亮,她让宝婵伺候她换上,那对耳坠果真是好看极了,随她身形晃动而晃动。
宝婵惊叹:“好看!配夫人便更好看了!”
宝婵向来嘴甜,又知晓她那点喜好,自是净说好听的话听。但盈欢就喜欢听她夸好看,听见就高兴。
“可惜没有衣服配……”盈欢撇嘴,从镜中看自己。
*
萧润与裴筝自是一道回的宫,傅如赏先去了一趟拱辰司,取了需要的东西才进宫去。
萧润与裴筝一道回了椒房殿,裴筝似乎不大愿意,几番以政事相推脱,劝他离去。她越是如此,萧润越是不愿意离开,他心中冷笑,大大方方进了椒房殿。
廊下便放着那盆非衣花,种在顶好的瓷盆里,被精心地照料,但仍旧要死去。不止萧润看见,裴筝自然也看见了。
她神色似乎有些哀伤,问那宫人:“今日内侍省的人可来过了?有什么说法?”
宫人先行了礼,再恭敬答话:“回皇后娘娘,内侍省的人说,只怕是……”她收了声,不敢再说。
裴筝眸中的哀伤更甚,萧润看在眼里,又有些心酸。她总是安安静静的性子,不争不抢不闹,旁人大抵觉得这是贤德,萧润却只觉得她压抑自身。他恨不得她能活泼些,也更见不得她露出这样的神色。
萧润恨恨想,罢了。他轻咳了声,问那宫人:“内侍省的人原话如何?”
宫人复述:“大抵是此花与上京的水土不服,因而无法适应……”
萧润听得认真,似乎能有什么对策似的。裴筝不由觉得好奇,侧头看他。
萧润听罢,点了点头,而后对上裴筝略有些期待的目光,心狠狠地软了。他避开她视线,道:“我依稀记得,曾在一本古书上瞧见过非衣花的记载,兴许会有法子也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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