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他们是在走廊巡逻突发事件的两名警员,当时松田先生知道橘夫人房中遭窃,怕小偷见到他们进门却没出门而起疑心,还是让他们两人从他自己房间走阳台过去的。

“怎么能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目暮警官问,这里往下至少有四五层楼高。

“也不危险的。这就半步的路,我们平时上下小船简直跳习惯了,而且只要把绳子绑手上就很安全。”一名船员说,他身材健美,想必能牢牢抓住绳子。

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里,顶层走廊没人检查情况了。

“橘夫人现在人在哪儿?”目暮问。

“还在大厅举行拍卖会。顺便悼念一下橘三郎,那个主持人真是口才流利。”来汇报的警员说。

“因为橘夫人一直认为是儿子为艺术自杀,所以很快接受了。毕竟艺术家的脑回路和别人不同嘛。”高木说。

地上那一幅画,是一只美人鱼死在海里。之所以知道她的生死,是因为她的鱼尾正化作泡沫。

海上有冰,有船,有人,森罗万象。

水里的地方留白,只有恐怖的暗色与卷曲的海水。一定是橘浅画的吧,感觉风格很像,她的艺术天赋跟他哥哥比也完全不输。

“你又在想什么?”工藤新一问。

“她画的一定也是一位画家,因为她的指尖是五颜六色还有光芒的。”林黛玉指指画上。

“再等等仵作说什么。”林黛玉想说“法医”这个词,还好翻译起来是同一个词汇。

“你是不是吓到了?”

“嗯。”林黛玉直言不讳,“现在是九点三十九分,如果凶手是想——”

“如果凶手是想在9点杀人呢?如果刚才不是自杀案,凶手会不会像诗里写的在每一个整点……”高木忽然说。

“也许只是巧合,排除畏罪自杀。看一下他们9点前后的不在场证明。”目暮说。

监控摄像头只有楼梯与电梯共用的那片领域,接下来的行动无人知晓。

八点五十五分时,橘夫人从陪同检查的橘三郎房间上来。她和松田先生谈了不到两分钟,毕竟她还要换衣服下楼主持九点的晚会,不能迟到太久。

果然如她所说,没花五分钟就下楼了。

接着是上楼来问松田先生行程的秘书深名先生,据他说在房间里待了五分钟。

除此之外的人都说上楼来做别的事情的,跟松田先生毫无接触。

最后是九点二十分送晚餐的服务生。敲门无人应声,她不想打扰客人,因为许多客人可能也下楼了。

“当时他还活着么?”高木问,

“屋中传来桌椅声,应该是活着的吧?”那位女船员被他这种问题吓得脸色发白。

凶手也许就是从九点二十分,到三十分镜白雪发现他,这段时间之间的可疑人员。

当时大部分人都聚集在大厅里,等待橘夫人揭晓橘三郎的画作。

“怎么会?”目暮警官的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验尸报告传回来了。”戴着帽子的警员将手里的纸张递给高木。

他看过后,眉头拧的老高。

“松田先生的致命伤如白小姐所说,头骨粉碎,颈骨错位,完全是摔死的。身上的六刀完全没有捅在正确位置,他至少活了十分钟。而且体内有大量的□□,致死量。”

“也就是……”目暮警官满脸写着不确定,“凶手进入松田先生的房间,先对他连捅六刀,将刀丢在那里,然后给他喂下兴奋剂,等着他自己跳下楼去。以便为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

这个推论虽然离谱,但是也未必不可行。

橘夫人放下大厅里的事,匆匆赶来,正出现在门口。

“您说呢,橘夫人?”

“你是怀疑我?我没有理由杀他。”

“听说他本身就对您儿子的画嗤之以鼻,反而对您女儿的画青睐有加。而在这份报告里,橘三郎,除了烧伤、摔伤,他身上也有□□中毒的迹象。是他杀。”

“什么?”

一如众人怀疑,橘三郎并非自杀。林黛玉见女人拾起地上画作被制止。

“撕了也未必是不喜欢的迹象。松田先生多次夸赞他,不然也不会将这艘缪斯号拿来用作三郎的展出。”

等等,地毯上被破坏的画是橘三郎的?

林黛玉讶然,哪怕笔触、技巧,她看不出来,甚至色彩、线条都相似,但是她的感受,几乎从未出过差错,那居然是橘三郎的画。

她一直以为是橘浅。

“他们怎么知道的?”

“你不看署名?”工藤新一无语,但是灵光一闪,“你认为那是橘浅的画。”

“那一定是橘浅的画,只是为什么要在临死时破坏它。”

“阿浅的画完全是在学习她哥哥,我没有什么好说。只是你们的化验结果一定是对的吗?”橘夫人问。

“……这。”目暮警官也没想到是橘夫人问得最离谱。

“我的儿子完全是愿意为艺术献身的,而且,他很优秀,我想不出有什么人会对他痛下毒手。说不定是他自己为了减轻摔伤的痛苦服毒的。”

一个母亲不能接受也很正常。即将到十点,他们着急地请出下一位,轮到了银行家宝木先生。

宝木先生看到那幅画,神色恍然间变化了,但又马上恢复,

“我还是认为他身上中了刀,又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工藤新一走在进门的宝木先生身边,大声说。

“不可能的。只有插在身上,才能走来走去。”宝木先生脱口而出,又瞬间上闭嘴。

几位警官看他的眼光都变了。

“不,不,我是说。电视剧里不都那么演的,刀一□□,人就死了。”

“确实是这样,但是……”

“我有不在场证明的,这段时间,你们叫我问话呢啊。”

的确,宝木先生在那段时间里一直在楼下影音室,他们的眼皮子底下。

但是给橘三郎下毒的却可以是任何人。

细细询问过,宝木先生虽然可疑,但他的不在场证明毫无漏洞。

“盯住他。”目暮警官命令道。

最后是深名先生。

他在20分时,电话里有一通来电。

“当时我来向深名先生报备明天的日程,因为今天的问题,要不要改变计划。他没有考虑好,说再休息一下就下楼,二十分的时候,我就打电话请他尽快。”

“你在他房间待了多久。”

“大概两分钟,因为他在换衣服,让我晚间再来商量。”

“可是监控摄像上,一直到九点十五分你才下楼。中间在做什么?”

“噢,我碰见了橘浅小姐,陪她待了一会儿。正好我想等松田先生一起下楼。”

“是的。”看护橘浅的女士说,“当时我从楼下陪橘夫人回来,要去橘小姐的房间给她拿水杯,所以麻烦了深名先生。”

“你拿了几分钟。”

“十分钟,因为橘浅房门的锁坏了,我找人进去以后又找了好久,回来才发现水瓶原来就在画室。”

“他当时在陪着你吗?”

橘浅看看工藤新一指向深名先生的指尖,点点头。

“烦躁,都有不在场证明。是不是就我没有。”高木独自叹了一句。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一抬眼,发觉身边的小雪人不见了,只剩下走廊尽头的影子。

他选择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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