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商音被李适拥在怀里,看不见他失落的表情。同样,他也看不见她自卑的表情。

那回答声仍欢朗:“大王,贱民与皇族,做不成一家人。”

“休再提‘贱’字,你不是那一类的人。驾——”

李适说着驾马奔驰,一声鞭响,马蹄一扬,商音毫无准备,尖叫一声怕摔下去,伏着身紧张地抱着马脖,马儿便受了阻力,颠儿颠儿地降速。

后面的李适皱了皱眉头,扶她做正:“有我教你骑马,你就这么不放心?宁愿抓抱着一匹随时会将你摔下去的马,也不向一个会保护你的人靠近?人在马背上时别环马脖,它对阻力很反感,这就是你当初犯的错误,才会从马上摔下来。我先带着你骑,你熟悉了之后,再独立上马。”

“喔。”她应了一声,身体勉强坐正,跟着赐教的人一举一动去学习。

李适的教学水平很是不错,十分细腻,言传身教:“夹腿缩腹,身要正,手握好缰绳,不是随便一抓,如你弹琴般有各指有分配,大拇指按住缰绳的一端,另一端无名指和小指夹紧,小腿敲马肚两侧,敲打力度越大,马的步伐速度越快,这是一种鞭策的马语……”

他教了很多,以至于商音听得天花乱坠,也一下子消化不了这么多,丝弦管竹已耗尽了她毕生的天赋,其他方面笨得要死。

当商音检查好马鞍独自上马的时候,特地被人强行栓了个大布娃娃背着……

“……”商音无奈望天。

画风尴尬,怪异得要死。

李适的意思是,谁学马哪有不摔的,从马背上摔下来,至少还有个软绵绵的垫背。

好像有点儿道理。

学了骑马又学射箭,翻腾了一天男人才学的功夫,商音觉得自己快变性了,然而骑马只会了“驾”和“吁”,射箭连一只小麻雀都射不中。

李适的骑射是真的厉害,一天之内,商音就见证了他百步穿杨的箭术,风驰电掣的骑术,两者相辅相成,简直是狩猎的佼佼者。

哦,对了,马背上的他不限于单纯的坐着驾马,还会迎着疾风在马背上驾驭出许多花样,如马上猴子般,比如:双脚脱开马蹬直站马背,扎马步式的驾马;飞腿一跃在马背上劈叉俯身驾;或仰天竖单腿驾驭在马背;又或抓着缰绳翻身游仞于马侧左右……马儿驼着这些花样一路奔驰,登峰造极的驭术将他衬成一只雄鹰翱翔于九天。

当然,身为乐伶的商音将这看作是一种花式表演。

可是李适却告诉她,这不是翻花样,是防袭驾术,策马时为躲过明刀或暗箭。

“冰雕怪,二十多年来,你都是这么小心翼翼地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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