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珩一脸颓丧,“总归,锡浦兄要的东西我是送到了,往后,您总不会再有这种事来为难我了吧?”
“怎么会呢。”吴锡浦心里清楚,尽管陈家已是败落,但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像陈斯珩这种人,就算一败涂地,也多多少少会留着一些钱也买不着的东西,他手里也定然还有。
他随即吩咐管家取来一只木盒,在陈斯珩面前打开来,里边是红纸包着的几卷银洋,从每卷的长短来看,大约二十五块银洋一卷,一共七卷叠了上下两层,少说也有一百六七十块银洋。
陈斯珩接过木盒,两只手捧着摆在腿上。
吴锡浦又说道:“我说话算话,你可以拆开来数一数。”
“说笑了。”陈斯珩合上木盒的盖子,又一副愁态,说道,“可这授之以鱼终究是不及授之以渔。素闻锡浦兄人面广,若是能帮我谋个差事,那就果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吴锡浦问了句,“你这是跟我开玩笑?”
“我可没说笑。”陈斯珩一脸颓丧的说,“家父去世后,家业败落,近几年,我也就是凭着一幢房子一处铺面收的那点租钱度日,如今老底有花得差不多了,近几个月物价又眼见着不停的涨,再这样下去,实在不是长久之计。”
吴锡浦听了,面上装出几分同情,“那你说,你想谋个什么差事?”
陈斯珩借机说道:“我这人,虽说打杀的事干不了,但文职还是能胜任的。毕竟,我过去也是从会计、财务、经理一步步上来的,要不是家道败落,我现在说不定在商场上也立足一席之地了。这一点,您也清楚。”
吴锡浦听出了他的意思,他无非就是想寻个安稳的差事,既不想跟着自己打打杀杀,又想借着自己这张面子得些关照。
吴锡浦盘算着,他眼下也正需要一个人去接近永华航运公司的聂辰轩,一方面是方便打听永华航运公司的消息,另一方面,他的走私生意往后少不了要求着聂辰轩,在他身边安插一个自己的人,必要的时候,也好探探口风。如此一想,以陈斯珩的长处倒是再合适不过。
“这个忙我倒是可以帮你。”吴锡浦说,“我认识一个朋友,管着一家航运公司,若我开口,替你谋个职位不是难事。”
陈斯珩一脸高兴的说道:“那我就先谢过锡浦兄了。”
“你先别急着谢我。”吴锡浦一反常态的严肃,“有句话我要说在前边,这家航运公司背后可是有来头的,你在那里做事,不仅出不得半点差错,还得有能耐得着人家的赏识。”
陈斯珩爽快的应道:“锡浦兄只管放心,只要是与财务有关的职务,我定然不会给您丢脸。”他说着顿了顿,又试探的问了句,“那每月的薪水能有多少?”
吴锡浦皱眉一笑,“你这眼光要开阔一些,我既是有心帮你,就不会叫你让几个薪水打发了。只要你不出差错,有能耐,听我的吩咐,往后有你的好处。”
“我自然是听您的。”陈斯珩站起身来,深鞠了一躬,“那我可就等您的消息了。”
吴锡浦上下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又说道:“还有件事,明日这个时候你来这里,随我一道去见南野凉子。”
陈斯珩一时猜不出他如此安排的用意,“我去不大合适吧?”
“若是不合适,我就不会如此安排了,放心,就是陪我去一趟把这支刀送了。”吴锡浦虽是这么说,心里却是另有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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