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顾双眨眨眼，试图思考：“那我明天吃饭的时候给你叫一份外卖？”
“给我画一张画。”
林子成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秦郁都有，他和顾双认识这么久，为什么他没有？
自成年以来，林子成已经很少对什么东西或什么事产生过强烈的渴望了。
这一刻，他找到了幼时踮脚看向玻璃内精致艺品的感觉。
他想从顾双眼里看到自己。
名义上含义上各种意义上，不管是以何种方式。
顾双四下看了看，细眉微蹙：“现在？在这儿？”
林子成也不废话，将她薄薄的画板拿出来，其他东西存放在店主那里，拉着顾双走上了宽敞的天桥，人来人往，他却毫不在意。
“画吧。”
她神色莫名地看了林子成两秒，又收回视线，忽略掉旁人投过来的好奇视线，拿着板子画了起来，姿态随意，神情却专注。
好像再多人从身边走过，顾双也只能看到他。
林子成的眸光顷刻就暗了下来。
另一边，沈言看着面前的屏幕认真得等了一会儿，可也没有新消息发过来，他忍不住上下翻着聊天记录，不停在心里模拟重现当时的场景，回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地方由于太过慌张而表现得不好，或者让顾双误会了什么。
不然她怎么自上次后便再没联系过他。
直到他忍不住借口挑礼物一事找了过来。
大概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沈言看了看身上老款的夏季校服，还有旁边打闹的看不清面容的男同学，清晰得知道自己在做梦。
当时具体是因为什么和旁边人分开走，沈言已经不记得了，但既然是他的梦，那应该由他掌控吧。
想着，他向前走了两步，空旷平整的路上忽然出现了一片灌木丛，拨开比他还高的植物，沈言抬眸对上一双熟悉的眼睛。
还未长开，带着一种毫无顾忌的稚气。
嘴里咬着别人的肉，血像断了线的珍珠从嘴角的空隙滑下，分不清是谁的。
战栗感从尾椎爬到耳尖。
沈言清晰得记得当时给他的震撼。在他的世界，除了他的家庭，他在身边看到的从来都是利益至上，是永远的哪怕背后捅刀表面也要笑得亲切。
富人家的小孩何时这种场面。
一下子就看愣了。
但这次，沈言毫无停顿得走了过去，把那些欺负顾双的人赶跑，背着昏迷的她去了医院。
当时把他叫走的那通电话也打了过来，被他按掉挥挥手，身旁说老爷找您肯定有重要事情的保镖也消失不见。
背着窗外照进来的阳光，沈言只坐在椅子上静静等顾双醒过来。
“怎么样？还疼吗？”
“忘了介绍，我叫沈谨言。”
当时有事没等她醒过来就离开，最后以一个能报复别人的工具的身份和顾双认识这是他长久以来的遗憾。
大概是认出了沈言，故人重现，给她平淡的生活多加了点调味剂，以至于顾双晚上做梦都时候又梦到了从前的经历，只是醒来后却什么也不记得了。
醒神般打开手机看了看新消息，拒绝了沈言打算来接她的提议。
就在顾双洗漱完习惯性给自己的花浇水时，她才想忽然起来今天的玫瑰好像忘记给江白之送了。
但翻了翻手机，没看到有江白之发来的消息，顾双便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了，准备吃个饭换身衣服，下午陪沈言去给他妈妈挑礼物。
“阿姨平常有没有什么喜欢收集的东西呀？或者爱好之类的？”顾双一边看着旁边柜台内展示的精美物品，一边询问道。
这么漫无目的得找下去可不是办法。
沈言余光看到他们之间差不多有三拳距离，悄悄靠近了一点，闻言略有些心虚得抬眸和她对视：
“嗯，她比较喜欢买东西，好看的东西她都喜欢。”
好看的人也是，比如
最后一句沈言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在心里道。
“这样啊。”顾双闻言点点头，没再说话。
她知道这不过只是沈言找她出来的一个借口，可能他自己准备的就有“thesedpresents”。
就算没有，沈言的母亲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生日礼物有没有特别合自己的心意？
她只需要保证挑选出来的礼物不出太大问题就好。
表盘上的时针一点一点划过，被沈言时刻留意着。
“你觉得这个怎么样？”顾双隔着玻璃点了点下面的一条项链。
沈言闻言上前，却只注意到缠绕在鼻尖的香气。
是一种混合着木气的玫瑰香，味道淡，却如远山般延绵不绝，好像被人拽着领带凑到唇间又不在意得推开。
他只草草看了一眼便移开目光，镇定道：“很漂亮，就这个吧。”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要阳间时间更新啦，明天开始依旧努力日六。
我是个坏榜样，别熬夜呀宝子们，我没想到会进医院真的吓到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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