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洛凡的身上,其中也包括了司妍。
她甚至能看清洛凡脸上带着的讥嘲,以及血红眸底下的寒意。
“本尊问你话呢!”见司妍迟迟不说话,萧舒逸蹙起眉,这才转眸看向司妍,眉眼间已经带上不悦的神色。
司妍被吓得一哆嗦,这才收回视线。
她垂下头,双手不安的交叠着,指腹摩挲着掌心,带来一丝丝酥痒,时不时刺激着感官,让她紧绷的神经得已缓解,来抉择出下一刻自己要回答的答案。
“…司妍亲眼所见,是他杀害的师兄师弟。”恨意压过了良知,让她心底的愧疚散去,余下的只剩大仇得报的快意。
司妍终于又抬起头看向洛凡,这一次,不再带着震惊和错愕,只有满眼的愤恨。
洛凡没有在意司妍莫名出现的恨意,他只是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眉眼上挑,露出一抹讶异的神色。
他偏过头,从司妍愤恨的脸上扫过,有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他脑海。
这女孩儿,他似乎见过。
“千岁忧,这罪,你可认?”萧舒逸脸上的不悦消失,面上竟是得意。
洛凡扫过一圈这殿内的所有人后,这才回过首看向坐在最上首的萧舒逸一眼。
随即勾唇冷笑道:“本君何罪之有?”
“冥顽不宁,虽然自古以来,仙魔两立,但近百年来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你此番行径更是丧心病狂,之前南域屠杀三千仙门弟子之事,是我们仙界理亏,可如今,这罪,却是推卸不了的。”一番话下来,有理有据,竟是找不出一丝错处。
不少临墟峰主已经看起了好戏。
千岁忧这个大魔头本就是人人得而诛之。但碍于他的功力实在高深,此事又没牵扯到他们头上,如今能光明正大诛杀千岁忧,心中实在快意。
“你前面说的,的确为本君所杀,本君能认,可你上青峰弟子之死,与本君无关,也别妄想将脏水泼我头上,临墟若是作出此等嫁祸之事来,本君看,这仙门之首,也该换了。”洛凡嘲讽着,语气悠然自得。
他漫不经心的说完后,自顾自的,绕到一旁的梁柱上靠着,双手交叠枕在脑后,俨然是一副准备看好戏的姿态。
比之临墟的人还要嚣张。
“一派胡言,本尊何时嫁祸你了。”萧舒逸气结。
“是不是,在场诸人心内了然,本君也不必与你们多费口舌。”洛凡摇摇头,无奈的叹口气。
本是临墟三尊会审,如此一番,便成了他们的不是,洛凡反倒成了无辜的那一个。
坐在萧舒逸右下首的琉宝峰峰主,临墟三尊之一的娄尊开口了。
娄桓:“那魔君可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
洛凡闻言,这才将视线落到娄桓身上。
娄桓同这些人不一样,至始至终脸上都没有太多的表情,其他人,或多或少都会背地里议论他,或者巴不得他马上去死,那种骨子里对他的厌恶,更是体现在了脸上。
娄桓至始至终却都是面色平平,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洛凡靠着梁柱直起身子,随即漫不经心的说着:“你们的证人也是本君的证人,在泰环山,本君的确与她有过一面之缘,事实真相,问她即可,但谎言和实话,得自己去分辨。”
他有限的记忆里,只记得自己随手救过这个名叫司妍的姑娘,但他确实没有想过,这姑娘也是慈誉的女儿。
以至于,为了报仇,所以陷害于他?
娄桓这才又将目光转到了司妍的身上,她同之前信誓旦旦的模样却有不同,从指认洛凡开始后,便一直低垂着头,让人看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洛凡的话意有所指,娄桓几乎是一瞬间便想到,司妍和洛凡之间的仇怨。
所以,司妍的话确实是有待考究的。
只是…
娄桓轻蹙着眉,偏头看了眼萧舒逸。
萧舒逸眼里带着热切,这是即将用光明正大的手段诛杀洛凡的兴奋感。
时隔百年,他心底还是存着偏执吗?
娄桓微不可查的轻叹一声,闭了闭眼,没有再说什么,倒是萧舒逸左下首的青崖峰峰主剑尊,心直口快的说了出来:
“司妍丫头与千岁忧有过节,这番话确实需要再核实一番,万不能妄下结论,让人笑话了咱们临墟。”
剑尊剑锦星是个剑痴,又是个直肠子,肚子里总装不下话,但与他脾性不符的,是那张看起来还未弱冠的娃娃脸。
为人直肠子不说,还是个急性子和暴脾气。
而临墟的声誉,更是他奉为宗旨的毕生理念,此念在他脑子里根深蒂固,就连身为掌门尊上的萧舒逸,也不轻易妥协。
看着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洛凡差点犯了困,他打个呵欠,终于肯离开梁柱了。
也恰在此时,大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两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洛凡眯眼看去,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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