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吗?”拿棉签的手动作停了停,池律温柔询问她。
耳尖漫上绯红,他们靠得太近了,近到她都能看清他鼻尖上细小的绒毛,还有右眼睑下那颗痣,仰望着孤单星球的小星星。
眨了眨眼,眼睫毛也跟着颤抖,奉清不自禁地伸出手,往上抬,细指轻轻在他右眼睑上那颗痣处点了一下。
褐色瞳孔里倒映的是她的影子,指尖触碰的那方皮肤,很软。
明显地一怔,池律拿棉签的手都僵住了,他没想到她会碰自己,掀起眼皮,乌眸映着碎光,平静地看着她。
奉清收回了手,眉目苏展,很轻地笑了笑,用只能两人听见的话,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近在咫尺的脸颊,他低头看她,好像将她拥抱在了怀里,如此近的距离,还有她的唇,带点樱桃的粉色,他看了很久。
喉结滚动了一下,回她:“因为,你是我的妻子。”
气息温热,喷洒在她耳边,一阵痒痒酥酥的感觉。
而听着他的回答,好像陷入了云端里。妻子和丈夫,他们之间已是这样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
奉清伸手轻轻摸着自己胸前的那条项链,没有吊坠的项链,她垂眸,长睫毛轻抖着,眼角有湿意,轻轻开口:“我也可以忍受,”睁开眼眸,定定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
“池律,我喜欢你。”肩胛抽动,她想自己哭得很难看吧:“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池律。我喜欢你,所以追了你那么久,所以执意要嫁给你,所以不止一次折了我的尊严,骄傲……”
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从脸庞滚落,沾到敷了药膏的地方。
池律便又细心温柔地替她擦干泪水。心软得像棉花糖,一塌糊涂。
男人的手指骨节修长,腕骨凸出,很有力量感,可此刻面对她,却是细心温柔到了极致。
大手一把捞过她,他拥抱住她,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近乎贪婪地索取她的气息,温柔绵长。
闭上双眼,在心底对自己说:就算我受到诅咒。
也再难放开你的手。
那个怀抱很温暖,奉清永远也忘不了,她依偎着他坚硬温热的胸膛,甚至能听见他一声一声有力的心跳声。
他们靠得如此近,如此真实。
她哭湿了他的肩膀,耳垂扫着他颈边的碎发,很痒,好像一片羽毛滑过一样。
她听见他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还离婚吗?”
细指缠着他的纽扣,她也轻轻回:“不了。”
后来,他们像小孩一样,又问了这个问题好多遍,也回答了好多遍,一声一声,很浅也很坚定,答案没有变过。
那日阳光很好,窗外有只黄鹂鸟不停地唱啊唱,花园里,甜甜在蓝色鸢尾花的花丛中不知疲倦地跑来跑去追赶蝴蝶,而喷泉里的水也正涓涓喷涌而上,在阳光下划出一道七彩的水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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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律实现了他的诺言,带她一起去买了一对素圈戒指。
他们走到珠宝店里,店里所有人为他们侧目,他包了场,有服务员上来不停讲解。
他们说要戒指,店员便上前来向拉出了展示柜,各式各样的戒指都安然躺在盒子里,在室内光线的照耀下,分外好看。
奉清走近,低头,耳间垂下一缕碎发,她看着面前一排排钻戒,轻声问:“选哪个好呢。”
店员连忙上前开始介绍:“我们店内新款,十三克拉的蒂芙尼心形钻,很适合你们这样恩爱的夫妻。”
“先生,怎么称呼?”店员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枚展示盒里的戒指递给他。
池律抬眼看了那枚戒指一眼,“姓池。”
“池先生,您好,这里您可以把这枚戒指给你身旁的这位女士戴上,让你们演绎一下这种感觉。”说着,店员又把那枚戒指往前递了一步。
奉清没看那戒指,在一旁,背对着他,忍不住嘴角上扬,揶揄着笑。
池律没接那枚戒指,很淡很冷漠地回了一句:“她不喜欢。”
店员抬头看着面前英俊的男人,半天憋得面红耳赤,有些尴尬地收回了手,讪讪道:“抱歉池先生,是我考虑不周了,毕竟这枚戒指价格也……”
“记账上吧。”冷冷一声,池律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迈开长腿直接几步走到了奉清身旁。
葱白细指轻轻敲着柜台玻璃,嘴角笑意未收,奉清问:“只买一对素圈戒指,这么大阵仗啊,池总。”
池律不自在地“嗯”了声。
他回去得去好好招待一下季秋那小子了,说了找个店买对戒指,结果他提前就替他包好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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