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事情紧急,来不及集合在多处守卫的士兵,魏煊只带了十个兵,一群人追出城将近十里,眼看着郑源的马越跑越慢,追至颉阳河畔,郑源慌不择路,与精疲力尽的瘦马一起奔入河滩,摔了个人仰马翻。

人和马双双倒在冰河上,这入了二月,虽然河面还有冰,但河中心的冰未必就有那么厚了,可郑源仍不管不顾地往河对岸跑。

北风吹的宋婼鬓发紧紧地贴在脸上,还飘着小雪,几乎睁不开眼,她绛蓝色的袍袖也微微翻动,冰面反射的光亮让她不得不用手遮着望去,“郑源!你你别跑了!”

魏煊也大喊道:“你不要命了吗?!别跑了!”

郑源逐渐停下,转过身来,在萧瑟的北风和寒峭广阔的冰面上,他独自站在那,显得如此渺小和无助,他眼眶泛红,喊道:“我就是不要命了也不会和你们回去!”

岸边的众人均屏息以待,不敢再有任何举动。

宋婼看向言初,言初上前轻声告知了她一些事。

“那郑夫人呢?你就不在乎她了?她是个孤女,仰仗着祖父的荣光和照拂,去年祖父也去了,好不容易有你这个夫君可以依靠,你也要抛下她吗?”宋婼问道。

本问到了心尖上,郑源站在那里双目出神,大口喘着粗气,嘴里不知在喃喃什么,一边呢喃一边倒退。

这出乎了所有人预料,本以为他听到夫人会想开,会回来,谁知他求死的意愿似乎更强烈了。

“等等,等等,你到底在干什么?有什么比死还可怕的吗?你只要回来如实交代原委,孤会向王上求情!”

可郑源仍无动于衷,边摇头边后退。

“郑源,你知道你夫人有身孕了吗?!”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他双眼瞬间抬起,紧紧地盯着宋婼。

宋婼指着言初说道:“吾没骗你,吾怀疑纵火案与你有关后,就让人去调查了和你有关的所有事情,刚刚他来就是告知这个消息,你真是太可悲了,忙着为他人卖命,连自己夫人怀孕与否都不曾留意。”

看他眼神有所松动,魏煊接着说道:“如果你就这样死了,那你的孩子也会和你的夫人一样,自幼失孤,你的夫人能依靠伯爵祖父,可你的孩子能依靠谁呢,你忍心让你夫人一个遗孀带着孩子在这拜高踩低的京城中生活吗?”

“可我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个耻辱!我活着对她们来说是个负担!”

“不,你要明白,对于家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家主活着更重要,活着才有盼头!”魏煊继续劝道。

“可可我跟你们回去也活不了的!”即使他不是主谋,他这个平民,最后还是会替那些人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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