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裴曼宁起床,正准备去院子里洗漱,就看见晨跑回来的韩景沉。
男人满头黑发都被汗水浸湿了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覆盖在光滑又硬朗麦色肌肤上,有种油亮的釉质感,他上身穿着一件背心正抬着胳膊,用毛巾擦脸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微微鼓起的肌肉覆在手臂上因为用力看起来硬邦邦的。
裴曼宁收回视线,因为韩母昨晚的问题,让她面对韩景沉总有点不自在。
&ldqu;韩同志,早啊。&rdqu;
韩景沉动作一顿抬眼看了过来严肃的目光在她粉光若腻的脸上划过她倒是睡得香&ldqu;早!&rdqu;
裴曼宁诧异地看向他的脸,因为那双黑亮如鹰隼的眼睛此时里面带着点红血丝有点可怜又可怖。
&ldqu;韩同志你昨晚没有休息好?是不是床太小了?&rdqu;裴曼宁问。
书房的小竹床三面都有床栏韩同志人长得高大,恐怕腿有点放不下但她的确没有多余的被子,给他打地铺。
她不问这个问题还好,一问韩景沉的脸就黑了。
他盯着一无所觉的罪魁祸首眼中有不明的情绪,磨了磨后槽牙&ldqu;没有!我睡得很好!&rdqu;
被冷水冻过的嗓子带着一点哑,说不上来的低沉磁性,可是,几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这语气听起来,就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ldqu;……那就好。&rdqu;裴曼宁一头雾水地看着突然变得恼羞成怒的韩景沉,抿了一下唇,也没敢再问。
她点点头,准备打水。
其实裴曼宁平时都是用须弥界的水,只不过今天有韩景沉在,她怕韩景沉察觉不对劲,还是用井水。
韩景沉一句话说完,就皱起眉毛,后悔自己语气太凶,他本意不是冲着裴曼宁去的,看裴曼宁被吓到了,就烦躁地抓了一把头顶的粗黑的短发。
他走过去,拉开小胳膊小腿的裴曼宁,&ldqu;我来打水,你去旁边歇着。&rdqu;
打了几桶水,提到厨房,将已经快见底的水缸装满,韩景沉又把炉子里的蜂窝煤换好,烧了一锅热水,顺便把早上出去买好的早餐温上。
提几桶水,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但对裴曼宁来说,人小力气也提半桶水都憋足了劲儿。
也不知道她平时是怎么一点一点地提水的?
想到这里,韩景沉的眉毛就皱了一下。
&ldqu;韩同志,你在沪上的任务结束了吗?&rdqu;裴曼宁站在旁边,无所事事,只好没话找话。
&ldqu;嗯。&rdqu;韩景沉应了一声,然后扫她一眼,&ldqu;你很失望?&rdqu;
&ldqu;……&rdqu;
裴曼宁的确有点失望,她还以为韩景沉会在沪上多待一段时间呢。
……
韩母也早早地就起来了,看韩景沉和裴曼宁在院子里,又把想跨出门的脚收回去。
她三两步走到窗户边,把窗户打开一道缝,一边往外面看,一边支起耳朵仔细听两人说话。
一听韩景沉对小姑娘语气硬邦邦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棒槌!
没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厨房,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韩母这才佯装刚刚起床,准备走出去,结果,还没有跨出门,就看见两人又回到了院子里。
韩母动作一顿,又把脚收回去。
韩景沉将早餐热好,放到堂屋的饭桌上,看了一眼厢房的方向,挑了一下眉&ldqu;穆兰同志,早餐好了。&rdqu;
韩母黑着脸走出来&ldqu;什么穆兰同志,我是你妈!&rdqu;
她转脸就上前拉住裴曼宁细滑的小手,温和又慈爱地笑道&ldqu;曼宁啊,怎么起得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老四这人就是这样,说话硬邦邦的,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啊。&rdqu;
裴曼宁一个头两个大,总觉得韩伯母还没有死心,她尴尬地看了韩景沉一眼,&ldqu;不会的,我知道韩同志是面冷心热。&rdqu;
&ldqu;对对对,&rdqu;多通情达理的小姑娘啊,&ldqu;那你觉得咱们老四……&rdqu;韩母话还没说话呢,就被韩景沉打断了。
&ldqu;咳,穆兰同志,注意说话!&rdqu;
韩母瞪他一眼,臭小子!
不过也是,这件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把人家小姑娘吓到反而不好了。
吃早饭的时候,韩母又道&ldqu;老四,待会儿妈要去趟百货商店,你去帮妈提东西。&rdqu;
韩景沉一听,就知道他妈有话要和他私底下说&ldqu;行啊。&rdqu;果然,一出门,走了没多久,他妈就道&ldqu;老四,你到底怎么回事?到底会不会追求对象啊?净会拖后腿!&rdq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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