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谢寒宿这人,口味比较清奇。”燕惊鸿这句话倒没有自贬的意思。

沈扶雪身为丞相府嫡女,为人堪称人美心善,曾对年少落魄的谢寒宿有救命之恩。

但谢寒宿偏偏不喜欢沈扶雪,他就喜欢和他针锋相对、还差点把他弄死的长公主。

燕惊鸿自己想起此事,都常常觉得谢寒宿这厮口味清奇。

所以,京城人士每每阴谋论,觉得谢寒宿求娶长公主必有所图。燕惊鸿哭笑不得的同时,其实也挺能理解他们的猜测。

小玲似懂非懂地托着腮:“摄政王看起来,像是那种不会动情,谁都不会喜欢的人。”

“我曾经也这么认为。”

小玲却又补充了一句:“也不会有人喜欢他。”

燕惊鸿闻言倒是有些意外:“何出此言?”

“他看起来太高高在上了,仿佛世上的一切都不在他眼中,我很难想象会有姑娘把他当成一个‘人’来喜欢,”小玲说着,“当然,可能是我见识短浅。”

燕惊鸿怔了怔,谢寒宿曾经确实不太相信她喜欢他。后来她气急了,指着他骂:“我要是不喜欢你,和你在一起做什么?我图你金钱图你地位,还是图你能帮我匡扶社稷?我什么没有?我什么时候要靠出卖自己来拉拢人心?”

谢寒宿也不解释,就看着她,薄唇抿成略带委屈的模样,燕惊鸿为美色所惑,顿时心软,伸手呼噜了一下他的额发,把他一丝不苟的发型弄乱,此事就算揭过。

想到此处,燕惊鸿叹了口气,谢寒宿年轻俊朗,权势滔天,却没有姑娘真心爱他,说出去谁信啊?偏偏他自己信。

小玲又补充道:“摄政王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会把娇弱的姑娘抱在怀里哄的类型。”

燕惊鸿笑了起来:“难道是要姑娘把娇弱的摄政王抱在怀里哄吗?”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小玲跺脚,“我是说,他看起来不像是会爱人和被爱的那种类型,但若有人能和他匹敌,那似乎也挺般配的。也许,如果有姑娘能和他站在相同的高度,那好像也没什么不可能的。”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当红娘的天赋?”燕惊鸿狐疑,“而且你今天怎么这么文艺?”

“好歹韦大夫教了我几个月,而且刚刚在外边听到了几首书生们赞颂沈姑娘的诗句,虽然没全听懂,但也被熏陶了一下。”

燕惊鸿神色一冷:“听不懂最好,那群混蛋就会赞颂她的纯洁无瑕。”

“纯洁无瑕难道不是个好词吗?”小玲有些费解。

“你想想他们赞颂的原因。”

小玲反应过来:“绣楼。”

“是啊,这冰清玉洁的赞誉是她在绣楼里度过的时光换来的,”燕惊鸿叹气,“若赞誉成风,我怕有人难免会效仿这种养女儿的方式。”

“会有那么多人犯蠢吗?”小玲不解,“这有什么好效仿的?把好好的人关起来,时间久了不怕关成疯子?”

“是啊,这么简单的道理,为什么就是有人不懂呢?”

“那该怎么办?难道不让那些人赞誉?”

“就连皇帝也不可能下旨禁止百姓夸一个人,何况,沈姑娘确实值得赞誉,她是个非常有才情的姑娘。”

“那如果皇帝陛下下旨,不让众人效仿这种绣楼呢?”

燕惊鸿摇头:“父母如何教养儿女,律令是管不到的,除非严苛到闹出人命的程度。”

“就像我爹娘收了银子逼我去给病秧子冲喜,律令也管不到。”小玲有些黯然。

“我知道这样不对,但……”燕惊鸿无奈,有的时候她真的想效仿谢寒宿,给自己搞一身恶名。然后谁不听话就拉出去砍了,看谁还敢反对她的意见。

“要不是我妹妹才十一岁,我都怕我跑了之后,我爹娘会把她送过去抵偿,幸好她还小。”

此时,有人敲响房间的门,是韦云图和张礼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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