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联想起被冰水打湿的衣襟,和汗液一同粘黏在肌肤上,散发着春夏之交独特的颓靡生机。严笑觉得眼睛被汗渍挠了一下。

她眨了眨眼,叹了口气,硬着头皮冒着被乐殷南扑倒的危险缓缓靠近,捡起口枷,举在她面前,一副商量的口吻&ldqu;乖,听话。&rdqu;

听说易感期的alpha对ega信息素极其敏感,极度依赖。

如若被其标记过的ega,更是能对相应的alpha产生影响。

严笑甚至还听说过有的alpha在易感期会听对ega的命令言听计从,甚至不惜杀人。

但听说归听说,临到自己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多少还是怕的。

更何况……

严笑略微不安地看了眼方茁。

方茁一副环臂看好戏的姿态。

严笑有些心虚。

乐殷南易感期紊乱有她一半的责任。

……好吧,一大半。

乐殷南的信息素系统已经被她胡乱试药给破坏了。

易感期紊乱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只不过她一直没有告知乐殷南,甚至还反复在她耳边强调她没问题,这才让乐殷南放心地不带抑制剂。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乐殷南任由严笑将口枷戴上。

口枷钢铁制成,连着手链,封死失去理智alpha的全部行动。

只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过于屈辱,寻常alpha会带好抑制剂,即便不甚爆发,也会十分抗拒。

每次制服易感期的alpha不亚于一场小型战役。

严笑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胜利。

还好乐殷南没出什么幺蛾子。

她暗自松了口气。

&ldqu;乐殷南我来处理,麻烦你善后了。&rdqu;严笑冲方茁叮嘱道。

毕竟是马场后台,引发的骚乱不算大。

安抚,封口,封锁消息,方茁做这些事轻车熟路。

&ldqu;我有在控制。&rdqu;

乐殷南被严笑扶起,清醒了些许,但思绪还是有些迟钝。

她确实在控制。

乐殷南迟钝地想着。

那个布匹商人根本没有间隙,药效一到边突袭了身边的人。

但她却忍了这么久。

而且只是拳脚相向,还没丧失理智到只剩撕咬的兽性。

乐殷南钝钝地趴在严笑肩上,下巴搁在她肩膀,声音沙哑。

&ldqu;你怎么才来?&rdqu;

严笑浑身触电般战栗。

她僵在原地,不确定地问道&ldqu;你是在撒娇吗?&rdqu;

她单是听说易感期alpha极度缺乏安全感,但没想到乐殷南表现出来和平日气质如此违和!

乐殷南听了,把脑袋深深埋在她颈后,没吭声。

真的在撒娇!

严笑向来淡定的笑容裂开,她有点发懵,不知如何是好。

&ldqu;愣着做什么,把人带进休息室,赶紧收拾你惹的烂摊子。&rdqu;方茁在一旁无情提醒。

严笑连忙应了声,手忙脚乱把乐殷南拖进休息室。

休息室已经被人临时清空。

相信在s级alpha信息素震慑下,寻常人等也不会靠近。

但严笑还是未雨绸缪地洒了不少驱逐闲杂人等的药水。

严笑让乐殷南坐下,注意到她的手腕被摩擦出血,意识到乐殷南此时只是看起来&ldqu;乖巧&rdqu;。

她无时不刻不想着暴力挣脱。

却又想在ega面前留下好印象。

&ldqu;呃……&rdqu;

严笑还是第一次处理这种问题。

她回想起之前敢大脑花楼街的易感期alpha们,无一不是找了ega共度发泄,亦或者被她用药迷昏,或毒死解决。

不需要考虑如何相处。

严笑久违地感到一丝无措,与紧张。

&ldqu;我可以把你锁链解下,但你得保证不能动。&rdqu;

权衡再三,严笑开始往身上涂抑制alpha行动的药水。

乐殷南乖巧点头。

严笑又踌躇了。

她知道易感期在暴力之后便是安抚。

ega的信息素越是浓郁便越能安抚躁动的alpha。

最好的纾解方法还是发生关系。

但现在在外面。

严笑不能让别人知道檀香阁老板分化成了ega。

一来是防止蝇营狗苟。

二来也为了避免和刺杀齐月ega扯上关系。

更何况s级ega只需释放一点点信息

素,就能引起大范围的骚乱。

严笑的思绪不合时宜地四处发散。

说来也奇怪,明明刚才那么失控,乐殷南的信息素却只控制在方圆十步之内。

&ldqu;你方才真的失去意识了吗?&rdqu;严笑忍不住怀疑。

乐殷南睁着湿漉漉的黑眼睛认真点头。

&ldqu;……&rdqu;

那股渴望被安抚的视线过于炙热。

乐殷南左眼写着&ldqu;想要&rdqu;,右眼写着&ldqu;标记&rdqu;,严笑只能别扭别开视线。

&ldqu;但我不能让你标记。&rdqu;

在这股过于纯粹的中,严笑竟然试图讲道理。

&ldqu;因为我可能无法控制。&rdqu;

严笑说这话脸颊微微发烫。

她想起初次分化时的混乱和失控。

哪怕是之前乐殷南浅尝辄止的临时标记,她都无法抑制地散发出若有若无的信息素。

哗啦‐‐

锁链发出不安的晃荡。

乐殷南脸上一脸纯良,但行动却暴露了她的不耐与狂躁。

严笑心惊胆战。

有了上次教训,她还是担心乐殷南会随时暴起冲破香水限制为所欲为。

忽然的,她回想起伊丽莎白半开玩笑似的秘闻

&ldqu;不过笑,你听过反向标记吗?听说s级ega甚至能反向标记alpha,你有机会要不和你那上将小a试试?听说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但案例太少,我也只是知道理论,你……标记完给记得发表一下感想呗?&rdqu;

反向标记。

严笑不得不承认,当她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时,她的确心潮澎湃。

对于这件为数不多的,突如其来的,独属于特殊ega的权利,严笑遇见到她将拥有前所未有的掌控欲。

这让她跃跃欲试。

但理论毕竟只是理论,她先前也师出无名。

这是个机会。

于是严笑冲乐殷南说&ldqu;我有个办法可以确保我不泄露信息素,你也能够得到安抚。&rdqu;

乐殷南脑袋微妙动了下,像是在倾心聆听的小动物,眼睛闪亮看着她。

严笑不自觉舔舐舌尖,琥珀色眼底掀起一阵暴风雨。

&ldqu;但需要你保持安静,不要乱动,如果出了什么意外……&rdqu;严笑事先打好商量,&ldqu;你也要尽量控制,能做到吗?&rdqu;

严笑也无法确认反向标记会带来什么。

但她

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a之间最坏能发生什么呢?

无非就是两个人都进入了发情期。

而现在乐殷南双手已经被拷住,她也在附近洒了药粉,明晃晃地标着生人勿进。

现在唯一需要担心的便是严笑她自己无法控制的信息素泄露。

但不放手一搏又怎么知道?

总比乐殷南迟迟得不到纾解彻底丧失理智变成野兽狂躁期与发情期一齐来势汹涌要好。

乐殷南已经无法思考严笑话语。

她的注意力全在严笑身上。

严笑的言行就像牵引的线,操控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茫然地点点头。

&ldqu;真乖。&rdqu;

严笑由衷赞许道。

&ldqu;把脖子露出来。&rdqu;

&ldqu;……?&rdqu;

乐殷南的双眼将她的困惑暴露得一览无遗,但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撩开发梢,露出光洁的脖颈。

也太顺利了。

严笑忍不住在脑内想道。

她将指腹按在她腺体上,乐殷南脸上闪过一丝微妙的痛苦。

严笑又想起她第一次钳制乐殷南时的场景。

那时候她毫不客气碾压她的腺体。

当时还不觉得,现在严笑真情实感地觉得……

乐殷南真能忍。

初次分化时的腺体脆弱敏感,却遭到她这样的蹂躏,效果堪比阉割。

联想到乐殷南现在易感期紊乱也是她造成的,严笑不免有点心虚。

好像乐殷南一直很倒霉。

遇到她之后更倒霉了。

某种程度上,她确实很&ldqu;乖&rdqu;。

严笑手指在腺体上反复环绕,终于在乐殷南又一次带着锁链&ldqu;哗啦&rdqu;的时候下定决心,俯身,齿尖咬合住微微凸起的腺体。

乐殷南觉得自己被毒蜂蛰了一下。

起先是突然的疼痛,很快,所有神经末梢被麻痹吞噬,仿佛群蜂迁徙,荆棘弥漫。酥麻的疼痛如暴风雨般将神智席卷一空,闯破支离的理性,破碎的警醒,卑鄙的唾弃。

茶雾凝结成倾盆大雨,威风凛凛地奔袭而来,所有思绪被一扫而空,乐殷南脑海闪现持续的,漫长的,短暂的空白。

而后,暴雨云雾腾起团团草木似的香,烈火沿着茶叶根系岩浆似的弥漫,暴雨接连落下,持续疯长。她蜷缩成小小

的一粒尘埃,翻滚在茶雾清爽的盛夏里,她膨胀成广袤无垠的大地,与不停歇的黑火沉浮。

严笑不愿松口。

如果说alpha对ega的标记是占有,是排他,是放纵。

那么ega对alpha的反向标记则是征服,是驯顺,是赏玩渴求。

情欲由她拿捏。

野望由她准许。

严笑感到前所未有的征服欲。

她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在对方领地里逡巡,随心所欲掀起狂风,掀起骤雨,掀起迷雾呢喃。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滴豆大的雨水从头顶木板缝隙挤入,砸在乐殷南脖颈边,严笑陡然尝到一片冰凉,两人这才如梦初醒。

外面突然暴雨倾盆。

有水滴不断滑落。

严笑骤然惊醒,她从这股奇异的征服里抽回神来,才注意到她已经跪坐在休息间的排椅上,一手压住乐殷南的肩膀,一手攥着她的衣摆。

她们都被雨水浸染了一大半,衣服刺在皮肤上,严笑隐约可以看到乐殷南颈前背后的大片荆棘刺青,她似乎可以触摸到荆棘的冰凉和尖锐。

苦痛也扎眼。

&ldqu;……松开。&rdqu;

乐殷南也恢复了理智。

她的声音从口枷里嗡嗡传来,有些沙哑,语速很快,似乎想急切逃离这种窘境。

严笑指腹划过乐殷南腺体流露的液体,像掠过海面的白鸥,羽毛与海水钩沉着咸腥的痒。

&ldqu;啧,还是之前看起来乖点。&rdqu;

严笑慢条斯理地帮乐殷南拉起里衬,绕过耳旁取下口枷,故意在乐殷南耳边吹气。

&ldqu;不知客人对奴的伺候可还满意?&rdqu;

妖精。

乐殷南耳垂、脖颈全都红了。

她心烦意乱,不安又无措地重复了一句&ldqu;解开!&rdqu;

她指的双手手铐。

严笑倒是罕见的好心情,她双手开合,钥匙转入锁孔,&ldqu;咔哒&rdqu;一声,锁扣松开。

&ldqu;我帮你这么大的忙连声谢谢都不说?这难道就是乐王府的教养?&rdqu;

乐殷南尚且不知她易感期紊乱是由严笑一手造成的,如今刚从昏沉中反应过来,一获得自由便&ldqu;噌&rdqu;地一下起身,系扣子,整衣领,捡起掉落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面沾上的灰,毫不拖泥带水地说了句&ldqu;谢谢&rdqu;。

严笑露出

一排白牙&ldqu;不客气。这次我很满意,下次有需要随时欢迎。&rdqu;

乐殷南看到了她血淋淋的牙床。

吃人不吐骨头的妖精。

真的只是标记。

明明没做什么,明明并未被彻底挑起,但所有的感知都被挑起一角,像丝织上被挑起的一根彩线,将落未落,摇摇欲坠。

还未开始就已结束。

让人心痒。

乐殷南几乎可以肯定‐‐

严笑就是故意的。

&ldqu;为什么你能标记我?&rdqu;她不解问出声,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冷酷。

严笑耸肩&ldqu;谁知道?s级ega的特殊本能?&rdqu;

乐殷南勉强接受了这个说法。

她皱眉盯着严笑&ldqu;……和寻常alpha的标记一样吗?&rdqu;

严笑摇头&ldqu;我也不知道。刚才全凭本能驱使,鲜有先例。不过既然是标记……也许会起到和a标记同样的效果?&rdqu;

譬如,alpha对标记她的ega产生更强的依赖性和成瘾性。

乐殷南也想到这一层。

&ldqu;如此倒还好。&rdqu;

也不是不能忍。

&ldqu;真是麻烦。&rdqu;

她小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在说谁。

两人说话间歇,雨滴不时砸下来。

乐殷南见屋内潮气逐渐弥漫,也无意久留,她将外套披在身上,突然鼻尖窜起一阵沁人心脾的茶香。

奇怪。

分明是嗅觉。

舌尖却沾到一点滚烫的蜜。

乐殷南又仔仔细细地将外套脱下来检查一番,确信道&ldqu;你的信息素沾上去了。&rdqu;

严笑面容微滞。

&ldqu;不过只有一点,很淡,其他alpha应该闻不到。&rdqu;

乐殷南说着推开休息室的门。

汛期来的雨又急又猛。

大雨倾盆。

风从门外倒灌。

夏风是如此有力,带着扑鼻而来的水汽将室内的旖旎涤荡一空。

‐‐本就没太多信息素,如今被洗了个彻底。

正在犯难之际,乐殷南瞥见门外角落搁着的一把黑色雨伞。

拿起,撑开。

乐殷南回头,眉头微微蹙起。

发生了这个意外,她其实不太愿意和严笑一起行动。

但若是现在直接走了,未免表现得太过刻意。

毕竟在外人眼里,她还是&ldqu;出轨情妇背叛情人渴求原谅&rdqu;的形象。

如果这时候再爆出&ldqu;乐家二

小姐与恋人不合打闹马场&rdqu;的小道消息就更难堪了。

更何况她易感期失控这件事虽然被严笑压下了,暗地里指不定怎么被人编排。

于是乐殷南只是沉声道&ldqu;只有一把伞,你挽着我的手靠近点,免得雨水打湿了衣服。&rdqu;

她单手撑伞,骨节分明,另一只手臂搭着外套,扣子又被严丝合缝地扣上,衣服被她重新整理得没有一丝褶皱,完美地藏匿住仍然泛着绯色的皮肤。

乐殷南浑身笼罩在稠密的雨帘中,眼神竭力平静,有种小孩模仿大人似的拙劣正经。

作者有话要说注骑师描写依旧参考之前那本书,以后也会参考改编一些社会风俗,就不一一列举了。

‐‐‐‐

又一次易感期。

乐乐真麻烦,快点标记!

笑笑嗯,先叫两声听听?

乐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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