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身着病号服的男人,并未给人丝毫憔悴破败之感,反而是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的低落和失望深深刺伤着明夜。

“清弦,你受伤了,要好好休息。”明夜言语间,赏清弦已经把手上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明夜身上穿着的还是一件半袖的浅绿长裙,虽然初秋的气温还算比较温和,但到了深夜,便会感觉异常凉。

就像现在明夜的心境,分明眼前的男人神色没有半分不愉,但她莫名感觉他是在隐忍克制。

从她清楚的感觉到刚刚给她披衣服的那只手在颤抖,从他极力克制,眼里仍流露出来的黯然。

接过被尚十搀扶着的人,看着两人进了病房,尚十一个小保镖明显的舒了一口气。

他一个打破了头的病人,大晚上还要被派去跟踪,结果被跟踪的人就在隔壁门口,还是和温家那位公子,唉,估计他们老板也应该早就习惯了。

只不过,他们老板刚才听他说到明小姐就在隔壁门口,和温少爷在一起时,那眼神太吓人了,老板就是老板,到明小姐面前藏得真好。

“清弦,你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明夜已经被床上的男人整整盯了快五分钟了。

“陪我睡觉。”

呆愣了一瞬,明夜发现自己往歪的方向想去了,她这是不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见明夜迟迟未动,赏清弦眼里是对自己无尽的嘲讽,而这讽刺的情绪他丝毫没有掩饰。

他这是怎么了。

——“陪他睡觉呀,上床陪他睡觉。”老太婆激动的咳嗽了数声,去了病房的客厅。

恍然大悟的明夜丝毫没带犹豫的爬上了床,由于明白过来之后的反应幅度过度,导致还处于’内心反省’的赏清弦眼中的情绪出现了波动。

明夜不知道的是她今晚要是再慢一拍反应过来这意思的话,那陪他睡觉就要变成真的陪他睡了。

他差一点就要在她面前暴露本性了。

两人默契的都没有提今晚发生的事,一个是不知道从何解释,因为那太离谱了;另一个是不敢问,也不想问,她能这样陪着他就好。

没睡多久明夜就起床了,今天九点左右她还有课要上,而且她还要回家洗漱一番。

“小明夜,你不用回去了呀,你的衣服和洗漱用品我们都准备好了呀。”

明夜被这一声小明夜喊得一阵别扭,“王姨,你直接叫我明夜就好。”

“晓得了。”普通话中夹杂着方言的地道口音,不答应还好,这一答应反而让明夜觉得应该是不会改了。

她其实与这位大概五十来岁、略显富态的妇人并不是太熟,但因为赏清弦的缘故以及王桂枝本身自来熟的性格,她们还是能说上几句话。

明夜洗漱完毕后,正准备离开,王桂枝连忙拉住她,“你还没吃早餐呢,就这么急着走做什么,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忘记什么都不能忘记吃饭,我告诉你呀......”此处省略一万字。

“王姨,我可以在外面吃。”

“不行,你还没尝过王姨的手艺,外面的东西不卫生,吃了对身体不好,前不久,我们那小区里一户人家他儿子......”此处再次省略一万字,王桂枝在理论教育的间隙,顺便把所有早餐都摆放整齐了。

明夜在一通声情并茂的教导下,果断地选择坐下来吃早餐,她不是被说服了,而是为了终止王姨的紧箍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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