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落从楼上忙完下来时,赫尔特和二局的负责人正和一个女人对坐无言,谢落轻声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那个面容憔悴的女人突然瞪向了谢落。

谢落被她看的浑身不自在,就在他觉得自己要不还是出去的时候,那女人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眼里涌出了泪水。

“我要完了,我要完了!”

谢落被她这状况弄得莫名其妙,而赫尔特和二局的人就在旁边看着女人的反应,并没有要拿过话语权的意思。

刚刚问了这位护士长一堆问题,她都只是一脸神经质的样子,气氛正僵持着,没想到谢落过来后,居然就把局面给打破了。

谢落不知道自己妇女之友的标签已经被赫尔特给贴实了,周围没人帮他说话,他就只能自己硬着头皮上。

“你怎么了?”谢落耐心地问了一句,那女人愣了愣,随后居然流出了两行鼻血。

“等等……你,流鼻血了。”谢落连忙抽出自己的手,从口袋拿出纸巾给她递了一张,女人伸手摸了摸,看见了自己指尖上鲜红的血液。

她懵懵地接过谢落递来的纸,抬着头自己不停擦着鼻子,很快整张纸就被血给浸透了,但她的鼻血还是在流。

大概是因为开始流鼻血了,护士长没有再情绪激动的抓谢落的手,她好像是已经被恐惧给震慑的有些麻木了。

“我昨天下午被查出得白血病了。”她仰着头,眼珠向下盯着谢落,这种角度看起来有点吓人。

谢落神情凝重地抿抿唇,又从口袋里取出纸巾递向她:“那真是太不幸了,你的鼻血还在……”

护士长又把眼珠子移到了正常位置,看着天花板,没有接谢落的纸巾。

“流到脸色苍白也止不住的,白血病的鼻血就是这样。”她眼神茫然而绝望,“但是三天前我才体检过,我的身体各项值都是健康的,为什么我突然就病了?”

问为什么时,她又移下眼珠子看向了谢落,谢落捕捉到了关键情况,连忙开始追问。

“你是说一周前你的身体还是健康的,现在突然就患病了?”

“对……”她抽泣了起来,脸上又出现了那种混合着强烈不甘愿的惊恐。

“我最近是和一个急性白血病人接触的比较多,但白血病又不是会传染的病,我怎么也会得这个病?”

谢落看向了赫尔特,赫尔特感受到他的目光后,开口问道:“那今晚那位腿被切断的护士呢?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护士长点点头,边说眼泪也边掉了出来。

“小刘最近在重点护理一个一周前刚做完左腿截肢手术的病人,你们今晚给我打电话说她出事了,我当时就有种很不好的预感……结果她果然是左腿没了。”

她几乎快要压不住自己的哭声,鼻血也越流越多,“最近医院里经常有这种医生家属和病人患同类病的事情发生,但我没想到截肢也能传染啊!”

这话听得谢落心脏都要停摆了,他紧张的手心冒汗,而赫尔特的脸上此刻已经没有困惑的神情了。

“马上送她去控制一下病情吧,她这样不适合再接受询问,大致情况我已经了解了。”赫尔特对屋内站着的二局的人说道,对方马上开始行动了起来。

他们离开了办公室,二局的案件负责人开口说道:“这个案子难道会使人无条件的感染疾病吗?”

“目前还不明,但是要马上加派人手调出医院这两周的人员流动情况,找到那些来看过病的人或陪同家属,病症严重的统统都要单独隔离起来,和他们接触过的人如果出现患病症状,也得隔离。”

“只需要隔离病症严重的吗?”谢落没忍住问了一句。

“优先隔离对人体伤害大可能会导致丧命的患者,毕竟如果只是感冒的话也没多大关系。医院从现在起彻底封闭,马上开始进行内部调查,看类似事件到底还有多少,”

“还有,再去查一下看其他医院有没有这种情况出现,确认相对安全的医院后,来这里看病的病人都引去那些地方,不能让这医院里的人再去接触别人,二局明白吗?”

“我知道了,马上开始安排人。”

二局的案件负责人得到了指令,连忙趁天还没亮,赶紧离开去进行布置了。

谢落看了眼自己刚刚被那个感染白血病的女人抓过的手,又看了看摸过女护士断肢的赫尔特,犹豫地说道:

“先生,可我们都碰到过了,还有刚刚给那个女护士做手术的医生,他们怎么办?”

“观测。”赫尔特倒没有因为这个就变得慌张,他伸手用指尖碰了一下谢落的肩膀,那层仿佛空气般的淡蓝色屏障又出现了。

“看你在屏障保护下是否会通过皮肤接触被感染,我徒手触碰断肢是否会感染,现在我们也不知道感染的条件是否与接触时间长短有关。”赫尔特顿了顿,接着说道:

“目前来说医生是感染可能性最大的,要马上送到三局派专人保护起来,如果他的左腿最后还是断了,那就说明感染一旦进入体内迟早会发作,与环境无关,同时也能推测出感染的基本条件。”

“这种情况下你还可以冷静地把自己当成试验品。”谢落有点郁闷,但赫尔特却像是一点事都没有。

“以后这种情况还有很多,与罪犯打交道就代表在案件结束之前,我们每分每秒都是在直面死亡,必须尽可能的抓住任何有益线索。”

“太难了……”

“但在某种角度上来说,这也正是与魔法师的能力相匹配的生活。”赫尔特转身看向了窗户,外面的黑夜已经有了一丝黎明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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