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珂回答他,“报警了。”
“先去你家看看。”许言臣合上房门,窗台的风在后面推波助澜,砰地一声,剧烈的动静惊得陆珂一个激灵。
她在刚才的路上脑补了无数惊悚的内容,不知道有谁想害她,巨巨现在又怎么样?越想越怕,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堪比惊弓之鸟。
许言臣见她身上只在小礼服裙外面套了个深蓝色羊绒大衣,以为她冷,把睡袍脱了,披到她肩上。
许言臣的睡袍……许言臣的睡袍……
上面沾染着他的余温,松木香气清和平淡,和白天风格明显的香氛不同。或许说明他私下的性格也同样柔软平和。
陆珂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思绪扯回当前的事上。
许言臣搬开房门口的花盆,底下没了钥匙。他微蹙了眉,伸手,“钥匙给我。”
陆珂的手指白嫩修长,柔若无骨,指尖划过他手心时,在肌肤上留下一阵麻痒的战栗。
许言臣收回手,用她给的钥匙开了门。
墙上的大片鲜红触目惊心,房内东西凌乱,沙发上也有几道抓痕。他走近墙面,凑近看了看,陆珂急急喊道,“不要碰!万一血里有毒呢!”
“怎么了。”许言臣说,“这不是血,假的。应该是某种绘画颜料。你没见过黄时雨画画么。”
“她一般都在电脑上画。不是,我们去找狗吧,在这看也看不出什么啊。”
“先找点线索。”许言臣看了看地面,突然说,“你往左边去去。”
陆珂依他所言,往左手边走了两步。
在她原来站的位置,有几滴不太明显的血迹。
“这里离墙面太远了。不是颜料吧。”陆珂说着,就见到许言臣蹲下身,他研究了一会儿,起身,“地上的这些应该是血。”
“那人把我狗带走了?还是把狗杀了?”
许言臣环顾四周,看到了玄关处木质衣帽架旁边地板上有条狗绳,“先别慌。在家你给狗栓狗绳吗?”
上次他来陆珂家里,那条狗绳还不在衣帽架那里,是在玄关处墙面的挂钩上挂着。
那挂钩是北欧风格的纯实木,造型挺别致,加上巨巨扑倒他一阵舔脸,许言臣对此印象深刻。
陆珂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狗绳,眼皮一跳,“平常在家不栓。而且我平时都是挂在挂钩上的,就算掉也不会掉这么远。”
许言臣说,“走吧,找狗去。”
“什么意思?你是说巨巨还在附近吗?”陆珂急忙跟上他的脚步,出了门。
“进门时,钥匙开锁流畅,没有撬锁换锁的痕迹。”许言臣边下楼边给她分析,“墙面上泼颜料的动作连贯,一气呵成不见滞涩,说明在那个人做这一切时没人打扰,或者说没狗打扰。”
“巨巨认识那个人。”寒冬的夜风灌进衣领,陆珂手指攥紧了睡袍领口。
“没错。你刚才清点财物没有?”许言臣问。
“我哪敢多待。”陆珂说,“就看到有血,然后狗不见了,我立马报警了。”
“嗯。如果我推断得没错,那个人应该做着保洁之类的工作。经常在楼道附近活动,熟知你的生活习性,见过你遛狗,而且认识这条狗。”有一层楼道声控灯明显较暗,许言臣扶了她一把,“你有点夜盲?”
“对。”陆珂经过他提点,“我心里倒有真有个人。是做保洁的,我遛狗时经常见到那个大伯,他还扔过一块烤鸭的鸭屁股给狗吃。”
许言臣见她顺利下了楼,松开手,“嗯。”
“那他应该是个爱狗人士吧?不会伤害狗吧?”
许言臣心说难说。客厅后来多了厮打痕迹,应该是萨摩见来者不善,在家里搞破坏,发了狂,跑去试图拦住那人。
地板上的血,不出预料,是萨摩咬了来人的腿。来人大怒,开了门要拿狗绳栓它拖走教训,结果被萨摩挣脱逃跑。
刚才下楼时,他看到了楼梯地面上斑驳的星点血迹,但陆珂好像没看见。
这些血一直绵延到楼底。很可能,是那人拿刀具或者别的利器刺伤了萨摩。
狗受伤了跑不远,所以许言臣说下楼找找。
“巨巨!巨巨!”陆珂一路走,一路把手并成喇叭状,提高了音量喊狗的名字。
“……”许言臣在旁边,此刻的心情找不到合适的语言形容。
她竟然到现在还没给狗改名。
“帮我一起找吧。”陆珂差点喊哑了嗓子,回头看他,眼中的水光莹莹浅淡。
“找着呢。”许言臣一直引着她顺着血迹走,到后面血迹越来越淡,萨摩也不叫一声,他此刻也无心追究名字问题,加快了脚步。
他们最后在小区花园的一处草丛里找到了巨巨。
它的左边腿根处被什么刺伤,伤口还在往外流血,旁边结着暗色的血痂。它听到陆珂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费力地抬了抬眼皮,见到陆珂的脸之后又疲惫地合上。
“天。”陆珂跪倒在它身边,眼泪模糊了视线,她早已把巨巨当成自己的家人,看它伤得这么严重,她心疼得像自己被扎了一刀一样,想伸手去捂那口血泉,却又不敢碰触。
许言臣找到自己身上衣服的线头开口处,迅速撕下一块,在狗的腿根处打了个结。他抱起了巨巨,“走吧,带它去宠物医院看看。”
巨巨温驯地躺在许言臣怀里,一动不动。陆珂催促他,“再走快点呀。”
哭腔明显。许言臣对女孩子哭完全无计可施,只能说老实话,“别哭了,一会你要是再绊倒了,我腾不出手来抱你。”
*
公寓楼下,警车、物业都到了。立秋和强伟也闻讯赶来,立秋见巨巨大半边身子都是血,白毛都变成了红毛,心疼得无以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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