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音压住胸口的烦闷,挥挥手,将人哄了出去。
“福晋,都留下吗?”秋绿不安的问道,这些人明摆着就冲着贝勒爷来的嘛。
心里想,这都是什么事,主子刚跟贝勒爷如胶似漆的,再来这些个新人,万一再有一个安侍妾,那如何了得。
“好秋绿,你要对你主子有信心。我们这人刚坐定,奉天府便将人送了来,怕是早早就安排好的。该塞得人各方都塞个齐全。”齐音喝了口茶,见是雨前观音,随即笑了,“你看人家这功课做得足呢。这上上下下,怕是要打点全乎了的。”
秋绿只觉得主子面上明明挂着笑,却那么叫人怕怕的。
她还是悄咪咪躲出去,哪怕去伺候十三阿哥也是好的。
毕竟十三阿哥人好说话,待下人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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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的晚膳可谓是奢华至极。
即便打小锦衣玉食的原主记忆里也不多见,齐音瞧着颇有些奢靡过头了。
难不成这奉天府尹比皇宫大内也要逍遥快活。
这端在康熙跟前可不像是什么好事。
“先吃吧,不必等贝勒爷了。他今日怕是要费些时辰。”齐音跟宋嬷嬷道。
宋嬷嬷见齐音在饮食时并无异常,一颗坠了一整天的心终于放下了些。
她想起临出京前,贝勒爷找她说的那番话,心里无不是又惊又怕。惊的是整日与常人无异的福晋居然已是强弩之末,怕的是万一福晋真有孕,难不成真真能做到那般留子去母?可是她不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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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安置了众人回来复命。
“海棠,那几处可安置妥了。可别叫那些个美人饿了肚子。万一真要有贝勒爷瞧上的,饿坏了身子可是不成的。”
“回福晋,都安置好了。偏是冯媛媛那处,府里好生挑了处地方呢。”海棠明显就是话里有话。
齐音来了兴趣,追问道:“这么说这冯媛媛不是奉天府的人就是这卢永寿的人喽?”
“福晋这回可猜错了。这冯媛媛是奉天陈家的表小姐。奴婢还打听出来,冯媛媛本是要进宫的,不知怎的,这陈家又将她送来此处。”海棠道。
“有什么不好理解的。就是陈家不想把鸡蛋都放在一个框子里呗。熙嫔虽有宠爱,可膝下无子,如今不也是靠着德妃娘娘过活,送人来四阿哥这边不足为怪。”齐音放下筷子给海棠解惑。
“福晋都知道这些,还收留着?”宋嬷嬷布着菜,提醒道。
“嬷嬷,我如今正大光明的收着,若是四爷觉得不妥,再添些嫁妆送出去便是,若是让这些人变着法子把人送上了贝勒爷的榻子,你主我可不就被动了。”
“福晋,您啊,就该拿着大棒子将这人都打了出去!有娘娘给您撑腰,打残了也不怕。你瞧瞧那一个个狐媚模样,真要收进院子老奴可就要整宿整宿睡不着觉了。”宋嬷嬷撅着嘴。
齐音被逗乐了,拉着宋嬷嬷的手道:“都是读书人,哪能动辄喊打喊杀的呢。嬷嬷你就放宽心,你家福晋我也不是个吃素的。”
“海棠,你盯着点那几个人,冯媛媛先不管,她放给贝勒爷选,其余的几个摸摸底再说。这两日先看住了吧。”齐音叹息道:“虽说我不怕外界给我扣个善妒的名声,不过主动给自己男人纳妾这事,可不像是我乌拉那拉氏玉音该干的事!”
“福晋,若是贝勒爷听见了,怕是要高兴坏了!”宋嬷嬷掩嘴笑说。
晚膳后,胤禛仍未回来。苏培盛撵了杞子回来取了两套衣裳,说是敬酒的不当心,撒了些酒水在爷身上。
齐音听闻便笑出声,这般小伎俩亏得用在他身上,换做三阿哥怕是要掉进去的。
“贝勒爷听了福晋的话,饮酒前多了两盏马奶,如今是打紧的。不过三阿哥多了两杯被搀扶了下去呢。”杞子笑嘻嘻的道。
“你跟苏培盛守着贝勒爷便是。若是主子爷愿意,便随他去。”齐音道。
杞子闻言,了然点头道:“奴才明白。贝勒爷说了,叫福晋放心便可。”
海棠不解,待杞子出去便小声问道,这贝勒爷湿了衣裳何苦回来取,奉天府难不成拿不出?
宋嬷嬷笑说:“这事儿,你年纪小,不知道便罢了。这更衣里的门道多着呢,有的人更个衣裳也能爬出些风流韵事来。”
海棠略作思索,明白后,连啐几口,急忙道:“嬷嬷,这也太……”
宋嬷嬷推了推海棠的额头道:“再者,回来取衣是贝勒爷给主子的定心丸,让主子安心呢。”
齐音笑着拦下这二人脑补情节,主仆三人趁着时辰还早,打算来个月下游园。
换了厚袄夹,海棠前头掌灯,嬷嬷扶着齐音,顺着木头栈桥,往后院湖心岛走去。今夜院里无人,阿哥跟格格皆奉召去赴宴的。齐音未去主要还是体内余毒未清,加上凶手未定,不是必要场合还是能躲则躲。
湖面早就被冰封住了,远近几处冰雕的灯花有几分精致,再者便是湖心岛上的温室花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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