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芊芊淡淡打量苗氏,一个多月没见,张婶,不对,是苗氏,苍老得不像样子,眼角的皱纹能夹死去苍蝇,眼窝深陷。
时芊芊吩咐李婶给她解开绳子。
李婶迟疑了一下,照做了。
“你走吧!”
李婶和苗氏双双顿住。
苗氏冷笑道:“你把我害得无家可归,夫离子散,别以为假惺惺放了我,我便会感激你。
告诉你,我已经入股了六家饵丝铺子,你就等着倒闭罢。”
时芊芊轻飘飘看她一眼,不置可否:“你想开饵丝铺子也好,饮子店也罢,与我无关,随便你。
街上那么多食客,通过手艺把人引到你铺子里,那是你的本事。
你无家可归,夫离子散,是你自己贪得无厌,惹了他们的厌弃,与人无干。
李婶,送她出去,以后她迈进我们铺子一步,便大棍子打出去。”
说完便走,她事情多得很,没必要和一个跳梁小丑纠缠不清。
李婶叹了口气,半拉半扶将她送出门,劝道:“好好和他张叔过日子吧,要惜福。”
苗小凤不甘心,气得直哆嗦。
时芊芊她怎么敢,敢无视她。
明明她已经和人合伙,技术入股了六家饵丝店,时芊芊竟然还是把她当做蚂蚁一样无视,让她感受到了偌大的愤恨,不甘。
就像你把全校第一当做生平的对手,头悬梁锥刺股日夜苦读月考干翻了他,拿着卷子到他面前显摆,结果他都不认识你,那种憋屈,直叫人发疯。
好吧,在苗小凤的心里,她已经超过了时芊芊,她开了六家店,时芊芊只有一家店。
她在小巷子里一个人笑一会骂一会,得意的回了新凭的小院子里,她要等着,等着时芊芊店铺开不下去,来求她给口饭吃。
时芊芊第一件事把剩余的辣椒搬到常氏房间里,要她亲自看守。
不是她不信任店里的人,实在是辣椒太过珍贵,这是她时家三口一辈子的保障。
白日她跟着裴扬骑马在林子里寻到一个小山谷里,里边密密麻麻长着数千株辣椒,红色的朝天椒在太阳下熠熠生辉,被她给褥回来。
想到裴扬,她心里一动,这个面瘫男好似知道她要去采辣椒,随身除了吃食、清水、伤药,竟然还有麻袋。
难道是裴扬把辣椒给兔子的,然后引着她出门,那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把自己有的物件算了一下。
铺子?人家镇北侯几代单传,估计看不上她这么点东西。
人品么?她揽镜自照,夸张一点点,确实美若天仙,喜滋滋对着镜子里抛了个媚眼。
想到那人在林子里帮她上药充满嫌弃的眼,瞬间没了自信,所以也不图人,那裴扬到底图什么?
她把怀疑的目光放在兔子身上,这会子兔子不装死了,小口小口吃着烤饵块,不时惬意的眯着眼睛舔小碗里的水。
她提着兔子,恶狠狠骂道:“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竟然和裴扬勾结,说,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兔子眼睛半眯,迷茫不已。
她丧气的把兔子丢在桌子上,算了,不考虑这个,先把伤口处理了要紧。
因背上有伤,她不敢洗澡,寻常氏帮她上药。
常氏端着水盆过来,嫌她的衣衫挡着,干脆把她上衣退掉,雪白的后背三条寸长的疤痕,心疼得直咋嘴,埋怨:“怎么这样不小心,万一留了疤,以后丈夫嫌弃。”
时芊芊忍者疼,笑骂:“我便一辈子不嫁人,让兔子陪着我。”
常氏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伤口,嘴里埋汰:“又胡闹,哪有女孩不嫁人的。”
心里发愁:“你今年已满十八,也该说人家了。你看孔夫子他侄儿怎么样,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不若我请媒婆去探探?”
“还有临街杂货铺的老板,比你大两岁,年少有为。”
……
时芊芊打断她:“阿娘,你说的秀才,瘦得像麻杆一样,那个杂货铺老板,胖得像个大南瓜。
哎哟,干嘛打我!”
常氏笑骂道:“就你生了一张嘴,城里的小伙子都被你编排过来,你倒是说说,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好让媒婆慢慢寻访。”
时芊芊撇嘴,她才十八呢,常氏就日日念叨着要她嫁人,被问得烦了,干脆胡乱敷衍道:“要身体结实,不能太瘦,也不能太胖,最好有八块腹肌。”
啪,头上又挨了常氏一下。
常氏红着脸道:“又胡咧咧,什么叫八块腹肌。”
时芊芊理直气壮:“我开店呢,要个精壮能打的,万一像今日那样被欺负了,他得帮我打回来不是。”
常氏若有所思,点点头:“这么一说,孔夫子他侄儿确实不行。”
时芊芊舒了口气,好,排除一个了。
续道:“要公婆不管闲事,妯娌姑婆好处的。”
常氏叹道:“你嫁人,自和丈夫关门过日子,管公婆妯娌什么事情。”
时芊芊用现成的例子劝她:“你看李婶李伯伯多恩爱的夫妻,
差点被李婆婆搅和了,所以这个必须要考虑。”
“还有,要家有余产,嫁汉嫁汉,穿衣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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