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带着威胁意味般,叶天宇沉声低语:“你们也是。我姐夫做得出的事,我也做得出。都急着死,就甭客气了!正好很快开恩科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看看世界少了谁转不灵?”

他这话一放,再看着那还活王八般乱动的红衣官员,那些官们全都成了缩头乌龟。

从此谁也不知道那天晚上的文华殿里发生过什么事,从那儿出去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闭口不谈。而大顺朝开朝以来,重文轻武,文官动不动以死谏皇帝的传统,从那一晚开始,彻底销声匿迹。

目送那些人离开,叶天宇悠悠地道:“姐,你看那些人,好像一群狗啊……”

叶斐然没有理他,只盯着小虞:“给我口谕,我要去见阿成。”

小虞眼神很是复杂,眸光流动着,半晌方才叹气:“娘。你误会我了,我压根没打算杀爹。”

叶斐然微讶,张了张嘴巴,合上,静待小虞说话。

小虞说:“我不让你进去,是因为……爹压根不在天牢里。”

在叶家姐弟惊讶错愕目光中,小虞扭了文华殿书桌一处机括,地下传来微弱的震动响,声音由远而近。终于,旁边一个书架移开,露出地上一个大洞来,叶斐然看了看那向下延伸的楼梯,一言不发地开始脱身上累赘的钗环首饰,衣服裙子……

一直脱到剩下身上的贴身夜行衣,她又变成了平时那个衣着简单行动利落的女人。

眼瞅着价值连城的凤纹翟衣被随意抛弃在地上,叶天宇再视钱财如粪土也不禁脸上肌肉抽抽,抬眼看已不见了叶斐然背影,那通往地下的楼梯传来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忙跟了过去。

楼梯很短,也就二十来级,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个和寻常屋子无异的房间。成甯盘膝坐在床上。他穿着一身朝服,上面还染着斑驳血迹,已然发红发暗,更为他平添三分萧杀之气。

微微睁开眼睛,墨眸里映出叶斐然那欲笑还哭的脸,“二丫,你还是来了。”

叶天宇道:“姐夫!到底怎么回事?”

成甯说:“天宇。”

小虞道:“爹爹……他受了伤。那日他杀气攻心,真气走岔了,一时之间无法行动。我只好颁下罪状,把爹爹藏了起来。正好……正好爹爹说,要将计就计,把那些人全部挖出来,算个总账。事后……事后爹爹……就谎称畏罪自杀,从此归隐田园……我拗不过爹爹……”

说到这里,突然转向成甯道:“我都说了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斐然和叶天宇,都傻了。

成甯淡定道:“瞒不过也无所谓。反正目的已经达到了,对不对?以后你亲政,就不会有人在你面前碍手碍脚了……”

叶天宇还傻呵呵地,叶斐然却什么都明白了,“你们是在使诈?那我刚才那一番动静,会不会影响到……嗯?”

“不妨事。我早就算到了,你来闹的话,小虞就是方才的反应。如果你不来闹,又是另一种做法……你别做出那副傻傻的样子来,二丫,相公早就和你说过……无论如何,相公都能给你兜底的。”成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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