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食为天来京城办事的是福安和王福浩,此时,报名点就设在京兆府衙门的旁边,人来人往,很好找。
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少年在附近转了好几圈,欲言又止。
王福浩看的闹心,这京城人什么毛病?穆大哥不是说京城人都落落大方吗?怎么喜欢偷偷摸摸看人呢?
过去的京城是知礼得体,但经过暴政和极度的压迫后,他们如今日子过得远远不如扬州的百姓,暴政之下,凡是谨小慎微,不敢有丝毫的差错。
就好比此时,王福浩穿着上好的云锦,为了撑起食为天的门面,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月牙白长袍,多了几分书卷气息,衣领精美低调的皮草,腰间通透雅致的玉佩,将少年郎的气质衬托的有几分贵气。
反观那些京城居民,穿着华贵的到没多少,原因很简单,是真穷,少有的一些富户,那也是被强取豪夺的吓怕了,不敢穿的太好。
总之,比起扬州的繁华和昌盛,京城简直不如扬州一个滨海小镇,一片萧条。
王福浩看着对面的少年说:“俺,不,我说这位兄台,你这是报名呢?还是看热闹呢?”
王晓天这才发现自己正站在招聘牌子下,挡了个严实,他已经在此溜达了十几圈了。
“我,我就是看看。”
“看看?你都看了十遍八遍了?可是有什么想法?”
王晓天有些紧张,但一想到家中卧病在床的奶奶,和因为太穷被人退亲的妹妹,他就硬着头皮说:“我是来应聘的。”
王福浩和福安对视一眼,来了兴致,这都守株待兔一上午了,看得人不少,没一个上前询问的。这要是在扬州,想进食为天的人都抢破头了。
不怪京城人不敢上前询问,而是前阵子好些人被黑店骗去了矿场,使用的招数就是高薪。
得知被骗后,他们的家人也去过衙门告,但那些人背景很硬,根本告不倒,反而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轻则倾家荡产,重则被发配矿场。
这下,大家都知道了,那些人就是官家在背后撑腰的。
王福浩朝他打了一个手势:“请坐,请问你是要应聘什么岗位?”
王晓天忐忑的坐在对面椅子上,想了想,小心的说:“我想应聘跑堂的小二。”
他是有秀才功名的,但是新皇登基,估计过去的东西是不好用了,而且最好是不要提,怕惹人不快。
他家原本也是书香门第,父亲是京兆府的书吏,后来因为替含冤的百姓仗义执言,得罪了上官,被找了由头,削了职。
父亲一生傲骨,蒙受不白之冤,一怒之下,便卧床不起,举家救治后,还是抑郁而终。
父亲走了不到半年,母亲本就体弱多病,也跟着去了,而妹妹原本定的人家见他们孤寡无依靠,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奶奶,就找了借口将亲退了,妹妹因此经常以泪洗面,坏了名声。
他本来想继续科考,重振门楣,但被父亲原本的旧僚压着,科举无门,仕途无望。
现如今,家里明日下锅的米在哪还不知道呢,奶奶的药也快断了,自己再死读书肯定是走绝路了,不如出来找份工作,至少能养活家人。
王福浩拿出报名表,一边问一边记载:“请问你以前做过小二吗?”
王晓天羞愧的摇头。
“可有什么特长?”
王晓天继续摇头,王福浩刚想在专长那写上无,福安问了一句:“我见你右手有茧子,可是读书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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