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强奸属于刑事案件。目前已经过去几月,错过了最佳的调查取证时间。而且这事涉及南先生,阿南你要考虑清楚。到最后,周易寒很有可能因为证据不足全身而退,而你要承受的却是不会少的。”

陈沫吼出来:“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他周易寒可以逍遥法外?”

严牧风拍在她肩膀上去,示意她冷静。她推开他的手,内心的怒火丝毫没有平息:“敢欺负我陈沫的姐们。等我下次见了他,我一定宰了他。”

黎漾隐藏下对南涔勇气的羡慕,伸手搭在她的肩上:“我们都会陪着你。”

控告周易寒是南涔三思过后而做出的决定。她知道这一决定会为自己的生活带来怎样的一场天翻地覆?家人的反对,同学朋友的闲言碎语,以及届时还需要在法庭之上当众陈述受辱的全部过程。

可是,这一切的难堪与痛苦,比起看着周易寒如如此逍遥自在,实在是心有不甘。她懂得忍辱负重不是在时间的流逝之下,淡忘伤害,恍然的放过行凶之人。她所明白的忍辱负重是为了厚积薄发,一举而命中。

她小酌一口红酒:“我有心里准备。”

严牧风继续说:“这件事,你要不要跟南先生谈谈?”

她沉默了。

自出事以后,她没有与南怀远见过面。她在心底恶心这样的父女情缘。他举起了一把斧头,彻底斩断了她的奢念。

江临声开口:“他应该不会反对。前日晨间,他来找过阿南,想要给她推荐律师。”

南涔像是被人喂进了一颗药丸,目的是为了治愈她心底的烂疮。可它溃烂严重,药丸的效力甚微。仅仅是跳跃了两下,便被里面的淤血所吞噬掉了。

这日晚间过后,南涔便向公安机关报了警,向他们讲述了案发的经过。公安机关对此正式立案侦查,严牧风仍旧担任南涔的辩护律师。

回去的路上,江临声问她是回江家?还是回江山樾?

她躺在他的大腿上,半眯着眼睛:“我想跟师母一起睡。”

他们没有去唱歌,源于两人都不喜欢吵闹的环境,加上南涔有点喝多了。

“这话唐教授听见会很开心。”

她发出了轻微地咯咯笑声:“师母好可爱。”

“师母的儿子不可爱?”

她捏着他的下颚,转着他的脸,左右看了看:“不可爱。”

到了家门口,江临声背着她进屋。她趴在他的背上,仰望一望无际的星空:“导演,开庭的时候我不希望你在。”

他停在青石板上,左右两边的植被将两人拢在了这月色之间。他们像是从书中跳出来的雅人,却不小心误入了现实的荒唐。

她勒紧他的颈项,身子往上撑了撑:“我不想你看见我的狼狈。我怕自己会又一次失去站在你身边的勇气。”

南涔见他不说话,从他背上跳下来,走到他面前,扬着期待:“你答应我。”

江临声双手叉腰地转过身去,仰头不想要让泪落下来。

灯光从两人身前照过来,他的身影覆在她的身影之上,是他想要用自己的力量去为她盖一间遮风挡雨的屋宇。

但是,她个性的要强就似那拆砖的器具。让他的堡垒还没有成型,就进行了自我摧毁。告诉他,有些路她想要一个人去走。有些痛,她也可以独自担下来。只要她回头,有他的笑,有他向她敞开温暖。

她柔声呼唤:“江临声。”

他转过身来,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她拥抱:“阿南,我对你是真心的。我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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