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溪鸣将自己在唐幼薇那里受的气,全都撒在了黎漾身上,服务员上来红酒。他率先给她倒了一大杯:“大嫂,这新年节下,你可要多喝点。我知道,上次在酒吧,你没有喝尽兴。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这颗烟雾弹可谓砸进了吴婉仪的心底,黎漾的标签在狐狸精之外,多了一个:浪荡。

鹿溪闻未让黎漾接酒,自己起身接下。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弟弟,眼中不乏警告:“我在场,阿漾自然可以喝尽兴。”

“哥。那你怎么知道,你没场的时候,她就喝得不尽兴?”

黎漾想要起来,为自己辩驳几句。她在心底跃跃欲试,像是那只想要飞越荷塘的青蛙,细细丈量过池塘的宽广,还是失了纵身一跃的勇气。

鹿溪闻伸手搭在弟弟肩上,缓缓用力。鹿培元担心两兄弟打起来,出声制止:“溪鸣,别再闹了。今天过年,大家聚在一块就希望开开心心吃顿饭。回你座位上去。”

鹿溪鸣愤愤不平地回到位置上,全场都没有再说话。这倒让餐桌上的气氛愉悦了不少。

这顿饭,吃的吴婉仪如鲠在喉。她时刻关注着儿子对黎漾的举动,笑容温软,细心呵护,跟宝贝什么似的。刚才竟然,还因为这女人要动手打她的宝贝。她怎么能够忍?

鹿培元察觉出妻子的心思,给她碗中夹了一块羊肉,转换她的注意力:“吃饭。”

她不敢对丈夫发火,只好暂时隐忍了。

南涔没忘自己说过的话,何况她是真心想感谢江明森与唐幼薇。趁着上厕所之际,自己本想去结账,却被跟着她出来的江临声阻止:“你不用管。我来。”

“不行。我话都说出去了。”

“小孩,逞什么强?”

“哼。我现在比某人有钱。”

江临声笑容宠溺:“我家小孩了不得。不过,我不敢违背唐教授教育。”

这单,自然是江临声付的钱。两人在回包房的路上,她看着结账单上面的五位数:“导演,接下来你不会顿顿泡面吧?”

他抽出自己的银行卡递给她:“你去看看,我要吃久的泡面?”

“导演,你背着师母设小金库?”

“嘘。”他拉过她的手,悄声说:“往后小金库都归小孩。”

“好啊!等我以后赚了钱,全部拿给你拍电影。”

果然,南涔开学的第一件事,便是买了上千张电影票,请全院的教职工看电影,就似在用这样一种方式大张旗鼓的宣扬,她是江临声的女朋友。

事后,江临声得知,叹息:“小孩啊,真是不知柴米油盐的精贵。”

******

大年初二,鹿溪闻开着奔驰越野车在江临声家门口等着。南涔与他十指相扣的出来。刚走到小巷口,便看见了停在了另一边的奔驰轿车。

江临声担心她心软,打开车门让她上车。自己抬脚朝南怀远走去,敲了敲车窗:“南先生。”

南怀远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很好的律师,擅长刑事案件。我听望津说,囡囡在找律师,打算起诉周易寒。我想。”

江临声没有接名片:“律师,我有人选。”

“江先生,我只是想。”

“南先生,并不是所有的弥补都可以抚平伤害。”

南怀远的视线从他身旁穿过,看向南涔。他与她之间的对望,依旧隔着被生活所积厚的膜。

当南涔注意到他的视线在望这边看来,特意将头转向了别方。他心底微微一颤,恍若有根针掉落在他的心上,疼了。

他觉得C市今年貌似雾霾严重了些,视线能触及的地方越来越窄:“囡囡,暂时就拜托江先生了。”

江临声没搭话,转身回到车旁,拉开门上车。伸手拥着南涔,手掌扶着她的头,心疼的吻落在她的发间:“往后,我都会在。”

车子从南怀远的车旁走过,南涔趴在他的大腿上,从窗户望出去,与他视线相撞,从一条宽阔的大河中砸开了泾渭分明来。

江临声捂住她的眼:“你睡会。到了我叫你。”

她隐匿心中被南怀远所引起的波澜,坐起身来,问鹿溪闻:“我们现在去接阿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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