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先生到底又是在盘算着什么?还是故意要惩罚我放走梅子呢?

尽管我心里有很多疑问是马程也解决不了的,一直困扰着我,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直面纪先生,质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晚上的时候,纪先生让马程接我过去吃饭,说是开眼界,地点在福田路的时代酒居。这个地方十分隐蔽,要不是纪先生的人带路我跟马程都会找不到地方,后来才知道这是纪先生经常来的商务会所,只会通过线下展的,而且这里商贾云集。

很多有钱人,比如时代集团的马先生就带人在这边吃饭打牌,这里的服务员也都是顶级的,一般人也是进不来的。

马程进包间之前跟我说无论纪先生说什么都先应着,虽说是带来开开眼界,但是估计看在他的份上也不会对我们做什么,让我按照平常一样应付就是了。

而且,几乎在进门的时候,马程才跟我说纪先生有位贵客会来。贵客?是什么贵客连我都需要接见?我犹豫了几秒钟,嘴角扬起训练过的标准笑意,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推开门,看到房间里的人,我双手僵硬的不知道该怎么摆放,嘴角跟染上了寒霜一般僵硬的合不拢。我就在门边,死死地看着坐在纪先生身边的人池飞。

他怎么会来深圳,他怎么会是纪先生的贵客?之前纪先生不是说跟池爷是道上的仇人,那么仇人的儿子不也是仇家吗?怎么池飞还能安然的坐在他的旁边?

池飞看到我的时候显然没有我惊讶,熟悉的脸上反而有种我从来没见到过的从容和淡定,轻轻抬头看了我一眼,别具深意然后转头看向纪先生,扬起嘴角。

若不是扶着我,我可能就倒了下去,心中这些日子的思恋犹如涛涛江水全都涌到了心痛,搅的我喘不过起来,浑身难受,眼眶涩涩痛。

我日思夜想的人,就在我的面前,而我却没有勇气去喊他一声,就那么看着看着,好像都能看一辈子似的。

池飞比我离开的时候受了,也变黑了很多,身上多了几分沉着和男人味。我多想抱他,但却不敢。

我陷入沉思无法自拔,就连纪先生喊了我几声都没现,还是他走到我的身边,碰了一下我的手臂,我才缓过神来,委屈的看着他。

纪先生的眸光一顿,随即将我揽在怀中,带着我笑着朝池飞走过去。

我身体僵硬的挪不动步子,不是害怕池飞,而是纪先生在池飞的面前将我抱住,让我无脸见到池飞。此刻,我也才意识到,我今天晚上的穿着,我喘了一条无袖小洋裙,不夸张也不清丽,头也是型师弄好的。

我想其实纪先生从一开始就知道我跟池飞的事情,所以今晚故意带我来刺激我。我回头看了一眼纪先生,想要从他的眼中找寻一丝一毫的讯息,没有任何价值。

纪先生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按着我肩膀的手加重了几分,像是在提醒我现在的境况。我强迫自己忘记对面是池飞,刻意的扬起嘴角。

我跟纪先生走到池飞的面前,我看着池飞,似乎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不屑和疏离。池飞猛的一下站了起来,好像不认识我一般,脸上收拾的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任何的表情。

纪先生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池少爷,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干女儿,纪西!”

我转过头看着纪先生震惊不已,张了张嘴除了震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突突的跳动着仿佛要从嗓子口蹦出来了似的。

刚刚一定不是我听错了,纪先生叫我纪西,他的干女儿?

纪先生点了点头,再次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重重的说:“纪西,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池飞,你应该不陌生吧?”

我一时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表情来形容此刻心情,忐忑又带着一丝的窃喜,感激的朝纪先生看了一眼,至少他没在池飞的面前诋毁我。

只是,他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我们落座后,纪先生跟池飞交谈了一番,突然目光落到我的身上,淡淡的说:“这次去澳门不光是为了生意,更重要的是为了的小女谋的一位佳婿!”

我端着酒杯的手抖了一下,果汁撒在了餐巾上,我赶紧放下酒杯,假装淡定和知道的样子扫了一眼池飞。

纪先生的话一出口就池飞的脸色就变了,只是他隐藏的很好转瞬即逝。纪先生这话是故意激池飞的吧。这是不知道这话是否起了作用呢,毕竟从那次分开以后,也许池飞早就不喜欢我了,才会看都不看我。

池飞熟练的端起面前的酒杯,晃动了几下双眼迷离的看着杯子里的酒说:“这么巧,我爸也让我去澳门找个媳妇!”

纪先生笑而不语,而我却心底一片慌乱。不管是不是池飞故意说出来的,还是戳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我不想失去了。尤其是听见他要跟别人在一起,心里就跟刀子割似的疼的厉害。

我忍不住了,眼眶火辣辣的难受,就说要上厕所冲了出去,我怕自己在多逗留一秒钟。我伪装的面具就会被撕的粉碎,我宁愿自己一个人难堪,也不想池飞看到我卑劣的一面。

其实从一开始,我打算要放弃池飞的时候,就应该预料到会有今天。是我先放弃的,我没资格让他等我一辈子,尤其还是在我身不由己的时候,我不能那么自私。

就如当时我面对池飞妈妈的时候一样,池飞离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画着我以前不会画的妆,穿着价值不菲的小洋裙,锁骨上挂着我被子都花钱买不起项链,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如果不是还残存一丝意识,我想我都认识这个人了。

她不是罗西,她是纪先生口中的纪西。

看着看着,眼泪就顺着脸颊落了下来,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越笑眼泪越多。为什么,都是我?

就在这时,我感觉到背后一个柔软的怀抱将我包裹,吓得我一个哆嗦想要转身却被禁锢住。镜子里,印出了池飞那张让我日思夜想的脸颊还有那嘴角浅浅的坏笑。

我挣扎的想要摆脱他的怀抱,不肯放手却把我抱的更紧,快要将我胸腔里的气息全都给霸占了还不舍房放弃。

“池飞,你疯了!”我挣扎着喊道。

池飞笑了,笑的有些病态:“我是疯了,罗西我就他妈为你变成了一个疯子!”

话音刚落,只感觉一阵刺痛从脖子上传了过来,我泪眼朦胧的看着镜子里,池飞毫不留情的咬在我的脖子上,跟嗜血的魔鬼一样。

我一动不动,只觉着那阵钻心的疼直冲脑海,却只是稍微吸了一口气,变得麻木了。

不知道过了几秒钟,池飞才放开我,一只手抱住我,一只手掐住我的下巴抬起来看着镜子,贴在我的耳边问我:“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也是个疯子?”

眼泪无声的落下,就跟打开了阀门一般都关不上了。

突然他掐着下巴的手用力,恶狠狠的问道:“你是不是个疯子?”

“我是,我是!我是疯子!”

我疯了,为了自己为了马程,为了报仇,我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疯子。

我突然意识到池飞可能也会为了我变成疯子,我不要他变的跟我一样,不要!

池飞见我回答,满意的松开了一些,突然俯身在我的伤口上哈着热气,低沉的问我:“澳门,你去吗?”

澳门?是啊,纪先生都说让我去,我还有选择的余地?

我坚定的说:“去!”

池飞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凶巴巴的看着我说:“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你知道纪先生根本不可能带你去过找男人过好日子的!”

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池飞知道什么?我只知道澳门是个纸醉迷金的地方,却不知道纪先生真正带我去澳门的目的。

池飞近乎报复的说:“你放走了他心爱的女人,他也不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我摇着头,不肯听池飞的话,我知道纪先生不会善待我,可我不想自己的狼狈被他一眼看穿。

我反手抓住池飞双手,近乎祈求的让他赶紧离开,纪先生不会放过我,也不会放过池飞。池飞将我一把赚了过来,抵在洗手台上,坚硬的洗手台撞得我腰特别的疼,他却越贴越紧。

突然,他的手在我的脖子间滑动,一改之前的凶狠目光变得柔软了很多,流连着我的:“你想我吗?”

想,我差一点就脱口而出了。我想他想的快要狂,朝思暮想,就连晚上睡觉都在想着他的名字,时时刻刻都想见到他,告诉他我想他。

可是,当他真的站在我的面前时,我才知道自己很没用,压根就不敢承认我想他。

他见我不肯回答,也失了再追问我的耐心,霸道且固执的撅住了我的唇,强势的夺去我的呼吸。突然感觉一股凉气袭来,才意识到他已经拨下我的。。。。。

我又恼怒有害怕,几个月不见池飞为何变成这个样子了。我慌忙的就扯着我的被他拨下的衣物,一边用力的推开他的身子。

突然,他离我而去,我们之间松开了一条缝隙,我喘着粗气儿愤怒的瞪着他。

他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你不爱我了!”

我心中咯噔一下,我爱他,比任何人都爱他,比爱我自己还爱他!

“我爱你!”这一次换我大胆。

他笑了起来,跟我认识的池飞一样邪痞,笑的像个孩子。可是,他想要在凑过来的时候,还是被我推开。

我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淡定说:“我们这是在纪先生的地盘,我爱你有能怎么样呢,池飞,我们不可能的!你要是今天对我动手,纪先生也不会放过你!”

池飞说他不怕!

我笑了一下:“池飞,难道我现在不好吗?你过了那么久的好日子,就让我也过过好日子不行吗?”

我知道我说出这样的话,只会让池飞伤心,比起他伤心,我想他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池飞的笑容在嘴角僵硬了几秒钟,漠然的盯着我的眼睛,仿佛将我要看穿了一般。

“罗西,你还是没心没肺!”

我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看了看自己的仪容,好在池飞没有什么差池,撇开池飞回到纪先生身边去。

池飞呆愣站在原地,在沉思着什么事情。

突然他抓住我的手,用着一种近乎祈求的语气问我:“能不能不要去澳门?”

澳门,非去不可!

毕竟,那是季先生的注意,我若不遵从,我想马程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我掰开了池飞手,再一次无情的将他从我的生命里推开,这一次一如往常抽丝剥茧般的疼痛难忍。我咬着牙忍着眼泪说:“池飞,不要再来找我了!”

眼泪落下,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离开。

而后整个晚上,我都不知道纪先生在说些什么,沉浸在失去池飞的悲伤里无法自拔。凡事不过三,这一次我终究是要失去池飞了。

在他离开的瞬间,我痴痴地看着他的背影,想要将他刻在我的心里,以后我还能时时想起。

池飞走了,纪先生早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儿,冷冷的说:“怎么样,看着心爱的人离开你去无力挽留,是不是很爽?”

我瞪了一眼纪先生,我就知道他是在报复我,报复我放走梅子,让他痛失所爱。

我咬着牙齿,强忍着愤怒:“你这样的人不配拥有爱!”不配拥有梅子的爱!

他不生气反倒是气定神闲的走到我的身边,睥睨着我说:“你比我好不到哪里!”

说完,重重的放下酒杯,消失在走廊上。

那晚,我回到纪先生给我们安置的家里,哭到累了才入眠,被无数次的噩梦吓醒,每一次的梦都相同,我失去了池飞。

我这样糟践爱情的人,也许真的跟纪先生好不到哪里去,都是要遭到报应的吧!

三天后,纪先生通知马程,我跟纪先生需要提前去澳门。我一下就慌了,原本定好的日子不去,突然提前,不知道纪先生又在做什么?

晚上九点的时候,季先生派车接我到了蛇口码头,隐蔽的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船。纪先生的安排的船极其隐蔽,安保工作做得很足,四周都有人埋伏着,就连我上船的时候被检查了好几遍。

到了船上,我没有看到纪先生,马程又不在身边,彻底的慌了失了分寸。伺候我的人下去了以后,我在房间里左立不安。

打算出去找找纪先生问问,就在我打算开门的时候,现门被锁上了。心里咯噔一下,锁我的门干什么!

我哆哆嗦嗦的拧着门把手,而门丝毫没动。我彻底乱了,惊恐的敲着门,让人给我打开!一定是纪先生下的命令,他们才敢把我锁了起来。

到底要干什么!

这时,只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到了我的门口骤然停住了。只听见其中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问道:“是这间房吗?”

外面的女人低声的应和了一句是!

我突然一下警觉了起来,说话的男人不是纪先生。不是他,那会是谁?

恐惧在心里涌了起来,我下意识的在房间里寻找可以防身的东西。就在我寻找的时候,房门一下就被打开了。

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门口,看到我的瞬间嘴角立刻浮起了一抹邪笑,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那帮人妥帖的离开了。

“你是谁?”应该是纪先生的客人。

“你猜我是谁?”男人边说边迈进了房间。

我往后退,没好气的说:“我管你谁,你赶紧出去!”

男人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抿嘴一笑,不急不慢的推上门说:“出去?”

难道我不是说的?出去,这个意思很难懂吗?他关上门,让我紧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指着大门重复了一遍出去!这个船上的客人都是纪先生请来的,应该懂规矩才是,若是让纪先生知道他进了我的房间,得罪了纪先生可就不好说了。

谁知道男人开始脱掉西装外套,仍在了沙上,慵懒的说了一句:“纪先生请我进来,岂有出去的道理!”

你胡说什么,男人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我紧张的手心都在冒汗了,只是这个房间好像没什么东西可以翻身,我该怎么办!

男人不会乱来吧,毕竟纪先生还在船上呢!

“纪先生请你上船,可没说让你进我的房间!你难道不知道我是纪先生的干女儿吗?”

我本来抱着侥幸,等我说出我是谁的时候,他一定有所忌惮。只可惜,我说出了以后他不怕反而笑了,笑的很让心虚:“我当然知道你是纪先生的干女儿,而我即将成为纪先生的干女婿!”

我脑袋一下跟炸了一样,这个人兼职无耻到了极点,我要怎么办!

就在我企图挣扎的时候,他跟我说了一句让我彻底绝望的话:“这艘船上,只有你跟我!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不过你还是省点力气,毕竟今晚你会很辛苦!”

无耻,只感觉胸腔里有团烈火在燃烧,难受和愤怒煎熬着我。好热,我扯了扯衣领,突然意识到不好。

我刚刚喝的那杯果汁有问题!

男人见我似乎中招了,脸上的笑意无尽的扩大,慵懒的坐在沙上等待着我投降求饶。

真是卑鄙无耻,估计是药性起来了,浑身跟小蚂蚁在啃噬一般难受,我强忍着难受。可是,我的眼睛越来越花,脑袋越来越沉,像是掉进了火坑一般炙热难耐。

这时,我看着男人解开袖口,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我咬着牙齿从床上爬了起来,抓过床头柜上的台灯朝男人扔了过去。

“别过来!”

我已经使不出力气了,台灯就在离我不远的地上轰然碎裂,吓到了我自己却没有伤到男人分毫。枕头被子,我能扔了的都扔了,然而我的力气也快被消磨光了。

怎么办?池飞,我该怎么办?

我宁愿死,也不会让别人糟践我!

我突然扑倒摔碎的台灯边上,捡起一块残碎的玻璃渣抵着自己的手臂,冲着男人说:“你要是再敢过来,我就死给你看!”

本以为这样能威胁到他,谁知道他一点也不害怕,像是在看一场闹剧一样看着我,无奈的说:“纪先生交代过,如果你死了,我也活不了!”

“你说,我会让你死么!”

我的手一抖,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血渍晕染开来,红色的沾湿了我的手臂和衣裙。我就要这么死了,还有见到池飞跟他说我爱他,没有跟马程说一声再见。

我的眼睛越来越迷糊,浑身像是千万只小虫子在爬,很热很难受。颤颤巍巍的连玻璃片都拿不住了,刚好男人一脚将我的玻璃片踢了出去,拎着我丢到了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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