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希望臣妾出什么问题吗,”苏染反问他,“臣妾不过是一路奔波,身体有些疲惫罢了,现在休息了一会,已经好多了,”

太子一噎,

他和皇帝密谋要除掉苏染这个苏家集团的主心骨这事,本来就是出于私心,不能为外人道的,不然,他们也不至于刚才要将其他臣子都遣走了,

在现在,他当然也不能直接把话说出口,不然其他臣子听到了,他们岂不心寒,狡兔死走狗烹,这是为人臣子最不愿意看到的画面,他们也极有可能会推人及己,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所以,面对苏染的问话,他一个字都能说,

只是,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亲手把毒酒喂进她嘴里去的,虽然他的确选的是慢性毒酒,可为什么直到现在,她身上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不对劲,

“殿下,”只是太子妃根本容不得他多想,就已经哭喊着拽上了他的衣袖,“您快去看看孩子吧,他不停的在吐血,已经吐了许多了,太医说说”

“太医说什么,”

“太医说,再这么吐下去,他今天也要随他的皇爷爷一起去看,”

太子顿时面色惨白,身体也来回摇晃了好几下,

皇后本来是扑在皇帝尸身前大哭的,结果现在听到这话,她也顾不上理会皇帝了,逝者已去,现在他们更需要多关注的当然是活人,更何况,现在出状况的还是她唯一的孙子,

“怎么回事,你们不是都已经安排好了吗,”她气冲冲的喝问太子,

太子咬牙,“邓云他们不就在那里吗,”

“他们没用,”太子妃大声哭喊,“方才皇儿开始吐血,他们就说要做法,可是做了半天,一点效果都没有,皇儿反而吐血越来越厉害,我忍无可忍,逼问他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凑效,结果他们说他们能力有限,怕是救不回皇儿,现在只有他们师傅或许能有办法了,”

到头来,这个事情又绕回到了月姐儿身上,

太子的脸色一时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几种颜色交错出现,就连眼神也变得虚空了起来,

“殿下,”太子妃又哭叫起来,“现在只有吴监正能救皇儿了,”

“孤知道了,”

太子长叹一声,他快步走到月姐儿跟前:“吴监正,方才是孤太过狂妄,得罪之处还请你海涵,只是安平王是他这一代仅有的皇孙,他的存在弥足尊贵,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还请你大人大量,不要多和孤计较,赶紧想法子救救他吧,只要能治好他,你以后让孤做什么孤都答应,”

“我记得当初太子您数次寻我求子,话也是这么说的,”月姐儿淡声回应,

太子一滞,

已经有了说话不算话的前科,月姐儿这是不愿意相信他了,

而且,当着这么多能让先帝放心托孤的众臣的面说出这话,她也着实大胆,

太子恼怒不已,按照他的脾气,也是为了保全皇家的颜面,他本来应该现在就把这个人给处死的,可是,偏偏自己不能动手,还必须把这口气给咽下去,而且一不小心,自己就要咽一辈子了,毕竟事实证明,他唯一的儿子的死活是和这个人密切相关的,只要自己想要儿子好好活着,她就不能出任何状况,

想到这里,太子心里又有一丝庆幸幸亏镇西王妃没事,

不然,就以月姐儿对苏染的感情,难保她在看到镇西王妃死在眼前后不发怒,直接一挥袖子什么都不管了,

那样,他就真要后悔死了,

“孤错了,”太子无奈低头,

方才其实他就已经低头认错了,可是他认错认得更简单直白,身为当今太子,不日就要登基为帝的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错误,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众臣见状,他们眼中也浮现一丝经查,

只是事关小皇孙,他们也不敢妄言这位吴监正可是个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主,这些年他们已经领教过她的厉害了,当然,她也是真有本事,不然皇帝太子不会一直这么纵着她,

现在她之所以能当众下太子的面子,甚至都不顾皇帝新丧就直接提条件,也是因为她就是有这样的底气,

然而太子认错,月姐儿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这就表示,光是认错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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