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习习,吹的人心尖儿微微发颤。

脸侧的头发被轻轻吹起,痒痒的,季恩伸手挠了挠。

“唔。”

睁眼瞧见的便是,黑沉沉的天,夜星微微烁着淡淡的光芒。

月亮削尖了身子,挂在这黑夜上,独自亮的温润。

抬手撑起身子,环顾四周,贺南生靠在旁边的柳树上,灰色的瞳孔对着季恩泛起了诡异的光泽。

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杀了这人。明明刚刚要捏死她的话,容易极了。

心下笼着一层薄薄的熟悉感,贺南生异常烦躁。这从未感受过的陌生情绪,隐隐超出了自己的掌控范围。

季恩瞧着她,灿烂的笑了。

“你好,我叫左沁儿。”

贺南生瞳孔微缩,疑惑的偏偏头。

她这是做什么。

愚蠢的自我介绍?

想罢眯起眸子,淡淡开了口。

“不必,我对你叫什么,没有什么兴趣。”

“嘻嘻,别这么冷淡嘛,小孩子就要多笑笑。”

“我们以后可是要在一起生活了。”

贺南生警惕的瞧着她,灰色的眼睛瞪的圆溜。

“我建议你离我远点,我可不保证我不会杀了你。”

“还有,别用这种恶心的语气同我说话。”

正说着,贺南生便靠着身后的柳树,直起了身子。

冷冷的瞥了一眼季恩,转身去了前院。

季恩见此,微微叹气,躺在地上,摊平四肢。

“呐,这月亮还是很漂亮的嘛。”

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时间。

这日后,季恩便在侧院住了下来。

贺南生这几天整日窝在房内,季恩并没有可以见到他的机会。

便专心拾掇起了自己的小院。

谁让她这地儿跟和尚住的似的,要啥啥没有。荒凉惨淡,和这华贵精致的府邸一点儿也不匹配。

季恩挽起了袖子,整了整脑门上扣着的窄檐小帽,汗顺着精致的眉角划到了脸侧。

“看来,我还是很有这方面的天赋的。”

瞧着自己的的劳动成果,季恩叉了腰,笑的非常开心。

她先是将院子两侧的大片空地都开垦了出来,去教内四处寻了些花花草草什么的,种在了上面。

来这里之前,院内只有两颗很大的槐树,季恩在上面绑了张吊床,时不时躺上去摊摊。

后来

也不知从何处寻来了块木板子,很是结实。季恩执剑在上面戳了两个洞,包上锦缎,挂在了较大那颗槐树的枝干上。

看着自己亲手做的秋千,季恩站在树下,抬手抹了抹脑门上发的薄汗。

“嗯,不错不错。”

将身子往后倾了倾,失重感传来,季恩已经荡往了空中。

阳光很明媚,衬着女孩的笑声更显得温暖了些。

少年隐在院外,眉头皱起。

“啧,吵死人了。”

冷冷的瞧了眼身后的院子,拂袖便离了此处。

这厢季恩的日子倒是越过越滋润。

不知怎的,她突然迷恋上了研究菜式,发现这怎样做菜也是别有洞天。

兴奋的执起勺子,在厨房里一待就是一整天。

惹的每日经过此处的贺南生,眉头都快皱成了疙瘩。

“天天笑的这么开心作甚,这人莫不是个傻子。”

脸黑的像个锅底,也不知是谁招惹了他。

这日

季恩正晃晃悠悠的坐在秋千上,左右荡着,手中捏了杯自制的凉茶。

低头轻抿,口中发出惬意的舒叹。

“嗯,这日子可真是舒坦极了。”

就是这味道不怎么好闻。

嗯?味道?

季恩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这怎么一股子焦味儿?

自己没有煮什么东西啊。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冲着贺南生屋子的方向瞧了一眼,黑烟滚滚而起。

“不好!”季恩捏了诀,身形一闪,便到了贺南生院中。

面前的屋子已经倒塌大半,季恩不曾犹豫,捏紧了剑柄,便冲了进去。

抬剑劈开四处躺着的木头,其上的火舌子冲的人眼睛微酸。

贺南生在哪里?怎的四处都瞧不见他。

“贺南生!贺南生?你听得见吗,我是左沁儿。”

“你在何处?听到了便应一声!”

“贺南生-----”

他究竟在何处。

季恩皱了皱眉,发现地板的温度竟是比周围的空气还要滚烫。

已经让她站立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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