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银行顶层的办公室内,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映照在满墙的金色账册上,仿佛整个房间都被镀上了一层奢华的金色。

潘塔罗涅坐在一张雕花垂香木桌后,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哒哒声,手上的戒指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嘴角挂着惯常的上扬弧度。

罗素一如既往的停在了门口,法玛斯独自走进潘塔罗涅所在的办公室。

房间内的温度仿佛都随着少年的进入骤然升高,引得空气中弥漫的檀香味一滞。

“你这地方比凝光的群玉阁还浮夸。”

法玛斯环视四周,发现才几天时间,潘塔罗涅的办公室里又多了数件收藏品,尤其是书桌上那把金丝雕琢的玉扇,扇面角落赫然书写着“天权”二字。

“富贵儿,你不会是什么奇怪嗜好的变态吧?凝光的扇子你都悄摸偷来了?还光明正大的摆在这里。”

法玛斯嫌弃的撇嘴,果然有钱人的乐趣都很古怪。

潘塔罗涅的指尖悬停在玉扇鎏金锁扣上,冰晶沿着展柜玻璃无声攀爬,将“天权”二字笼进雾凇般的朦胧里。

“您显然误会了,收藏家的乐趣在于让珍宝自愿走进陈列柜,而非强取豪夺。”

潘塔罗涅慢条斯理的抬起头,语气温和的回应,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捕捉到了猎物的狐狸。

“啧…”

法玛斯嘴角向下。

少年上次来访后,潘塔罗涅就去掉了书房里多余的椅子,只留下自己屁股底下的那张,以免法玛斯凑到他身边扯淡。

但这种行为显然防不住成心要给潘塔罗涅找茬的法玛斯。

少年随手抓来房间角落的斗柜,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上面,抱着胳膊盯着潘塔罗涅,火元素在瞳孔深处炸开细小的红莲。

“拿天权星的弃扇当诏书供着,倒让我想起稻妻那些偷将军袜袋参拜的蠢货…还是说,你喜欢闻着凝光指尖残存的朱砂味,幻想天权席位上坐着的是你?“

冰晶在扇骨间蔓延出霜花纹路的刹那,少年指尖骤然窜起一簇明火,将雾凇融成细碎的水珠噼啪炸开。

“对着摩拉克斯亲赐天权的墨宝发癫,看来愚人众执行官第九席的收藏癖,就只是对权力的妄想。”

法玛斯歪头打量着水雾蒸腾的木桌,火舌舔舐着鎏金扇扣发出焦糊味。

听到少年毫不掩饰的讥讽,潘塔罗涅的嘴角终于垂了下来,左侧眉梢不受控地挑高,深黑色的发丝柔顺微鬈,垂落几缕在镜框边沿,随动作泛出类似摩拉表面的淡金色。

“是吗?可我记得某位神明的王座都被岩王帝君打碎成渣,如今大敌就在港中,却只敢放放狠话,现在更是对着一把扇子重拳出击。”

银行家抬手摘下眼镜,指尖摩挲着被烧焦的扇骨,“该不会把那位旅行者当成了依靠,以为跟着那个满世界找哥哥的傻瓜,就能复现穆纳塔的荣光吧?”

潘塔罗涅一改往日隐忍的模样,回应同样犀利,引得法玛斯瞳孔中的火焰猛然暴涨,最后猛然从木斗柜上起身。

空气骤然爆裂的火星映亮整间密室,法玛斯足尖碾碎满地冰碴,赤瞳几乎要灼穿对方含笑的眉眼。

“你觉得你的狗叫能破我的防?”

炽焰与寒霜在密闭空间里撕咬出嘶嘶白烟,满室飘飞的金箔契约突然凝滞在空中。

“那您认为我会在意些许流言?”

法玛斯的拳头此时距潘塔罗涅的镜框仅剩半寸,银行家指尖凝结的冰锥同样沿着地表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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