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呵呵地道:“我看温儿与道弟身段相仿,想来是不错的。”

顾道见这件裘袍颜色驳杂虽应当并不很贵重,但因为小时候一些不好的回忆,他一向不喜穿别人的衣服。

“多谢大哥,嫂嫂。想来此物贵重,小弟不敢……咳,咳。”

他说到一半,只觉肺部像被人用绒毛轻轻拂过一般的难受,不禁咳了几声。

‘遭了,这里医疗条件不比现代,要是生病就坏了。’

顾迁听他咳嗽,忙从妻子手中接过狐裘,披在他身上。

“快喝口茶,想来是冻到了。不要紧,愚兄认识个大夫,医术高明,明日请来给贤弟开几副药,不日便可痊愈了。”

顾嫂附和道:“正是,正是。今日多亏了道兄弟及各位兄弟,让诸位兄弟们受苦啦。”

说着,她看着顾道一身狐裘在身英气十足,不禁笑着与顾迁说道:“道兄弟与温儿身段确实正合,这衣服穿在身上又比温儿穿时显得俊秀多了。”

顾迁捊捊胡须点头称是,顾嫂接着说道:“听温儿说,这衣服还有个彩头呢。道弟别看这袍子颜色驳杂,其实乃是用一窝大小狐狸做的,余下不够的料子用貂皮补齐,唤作‘福寿满堂’。”

顾道本已不喜穿别人的衣服,此时听了这衣服做法残忍有伤人和,他是知世上确有鬼狐的,这件衣服穿在身上便更觉浑身不适。

但顾迁夫妇二人盛情难却,他又不忍心再把这一窝狐狸的毛皮让顾温穿着出去跟人炫耀,于是打算把衣服带回去,让其入土为安。

‘反正我差点因为他家孙儿丢了命,这衣服再贵重,我拿走他们也说不得什么。’

顾道念及此处,就暂且穿这这件狐袍在顾迁家里待了一会儿。

眼看天色愈深,他谢绝留宿起身告辞。临走时,想把自己那件衣服要回来,等出来宅门好换了穿。

顾迁听了极为不解,“道兄弟,这狐裘不胜那件旧衣服百倍,何必非要一件旧衣服而不爱新衣服呢?”

顾道心说因为你这新衣服造孽啊,口中则随口编道:“大哥不知。小弟那寒衣虽破,却是家中老母一针一线对着油灯缝出来的。新衣虽好,小弟却不敢忘母亲养育之恩。”

此言一出,顾迁愣了愣,忙让妻子去把旧衣服拿出来,郑重递给顾道,同郑重拱手行了一礼:“明常一席话,可为愚兄一言之师矣。”

顾道接过衣服,下意识还礼,实则目瞪口呆地盯着眼前卷轴滚过的一段小字:成就典故:顾生索衣,传奇值:十。

随后卷轴再度向后滚动了几分,隐约可见画轴后已有了些笔力轮廓了。

这也行?比击杀恶鬼传奇值都多?

顾道感叹着人命不如衣服,收了顾迁给他的那点谢金,独自走出了顾迁的宅子。

不是他没有志气贪人银钱,若他孤身一人自是可以充英雄。只是家中有老母,金宁还有“凶物”,若日后破迫不得已要带母亲远走的话,离不开这些东西。

顾进则被留在宅中,说等顾温回来有事和他商量。顾道猜测应当是用减免些田租之类作为报答。

至于其他兄弟,都住在顾家集西头,与他并不顺路。

顾道一出宅门便把狐裘脱下,换上了自己那一席长衫。

令他奇怪的是,这一路上总有种被人暗中窥视的感觉。

他心中纳闷,但更担心肺部那种奇痒难耐的不适,便没把那种感觉放在心上。

回到家,顾母已经睡了,顾道悄悄踱回自己的房间,强忍不适,终于睡着了。

他不知道的是,窗外一个黑影正静悄悄地注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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