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
李斯脸色一变，凝重接过酒壶。
然而就在他心神忐忑拧开酒壶的刹那。
那逸散出来的酒香，顷刻如同剧毒般让他感到窒息。
“陛下……，臣，知罪啊！”
扑嗵一声跪了下去，李斯瞬间老泪纵横。
他一下子就闻出来了，这是天乐府秦阳酿制的五粮春。
品品什么味道？
他焉能不明白，陛下已经知道他所献之法并非出自他手。
这是在借酒敲打他，讽刺他拾人牙慧，吃人残羹剩饭啊！
想他李斯是什么人？
一人撑起大秦半边国策，乃国之柱石。
陛下这样做，伤害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然而是他欺君在前，现在也只能老老实实等着陛下治罪。
不过心灰意冷的李斯，并没有等到陛下问罪。
而是等来了公公的一句话。
“陛下还让本公公转告丞相，即将立储扶苏，昭告天下！”
嗡隆——！
李斯直觉五雷轰顶，天旋地转。
此时此刻，这句话简直要比给他治罪带来的冲击还大。
胸口的郁结之气再也忍不住，直接噗地喷出一口老血！
“大人，丞相大人……！”
相府中人，登时大乱，叫嚷连连。
公公见状，也不再停留，转身便回宫复命。
“快，快，通传所有家臣好手……！”
下一刻，稍稍喘匀呼吸的李斯，眼中的惊恐早已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羞恼和愤慨杀机。
赵高欲行谋逆，他本想只作壁观。
但现在……！
在反秦的诸子百家眼中。
他李斯就是为秦始皇谋划苛政严法的恶犬。
陛下明知扶苏崇尚儒家，和他法家格格不入。
却在这时候，亲自让太监告诉他立储扶苏？
这和治罪砍头有什么分别？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不信任了，而是要将他放弃了。
毕竟陛下又怎会看不出，扶苏若位，不会孤立排斥他？
到了那时，就真个如赵高所言，他一生努力都将化为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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