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唠家常,那些长舌妇碎起嘴是又狠又毒。
连带着春香也不自觉话多起来。
她手下一顿,把碎发别到耳后,“那两小孩现在还在村长家跪着,听村长家儿媳说,两人被他爸打得皮开肉绽。”
“不过那也没用,祠堂被烧,哪家能忍得了,他爸总比别人强……”
话语一转,春香突然想起了不见踪影的狼崽,随口说起:“村长说过两天可能要上山?”
温善善猛地惊醒,问:“上…上什么山?”
“我们这里还有哪座山,当然是为了抓小灾星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温善善潦草应付了两句后回了家。
晚上,温路先温爸一步回到家,这时温善善已经烧好了饭,如常的玉米饼子配咸粥,冬天没吃完的大白菜炖粉条。
温老太等众人摆好桌子坐下,白天在门口晒太阳也听了些闲言碎语,好不容易等儿子回来,自然要问上几句。
温久山疲惫了一天,大队今天事情本来就多,加上祠堂这事,忙得脚不沾地整整跑了一天,好不容易能歇下。
他耷着脑袋,眼皮松垮下垂遮住瞳孔,咬一口饼子,嚼了不知道多少下才艰难就一口粥咽下。
“过两天村里各家凑钱再盖个祠堂,你哥明天也回来。”
温奶奶满意的点头,浑浊无神的瞳孔正对着温善善,说:“老祖宗的地方不能忘,对了,回头再重做个你爹的牌位,逢年过节也好回来看看。”
怪力乱神,老一辈尤为相信。
温久山老牛般嗯一声,而后安静的吃完了一顿饭。
直到最后,他放下碗,随口提一句:“月底要上山一趟。”
“上山?上山干什么,都是狼,你们不要命了?!”
温老太年轻时见过几次狼群,虽然没发生伤亡,但对狼的惧怕深入心底。
温久山不再透露,只是眼看两兄妹,然后就进了东屋。
隔着墙,温奶奶碎碎叨叨又开始劝说,这人狼和谐共处这么多年,一朝打破,许久都不能安宁。
温路清楚他爸最后看他们一眼是要让他以后不要插手这事。
他转头夹一筷子菜到温善善碗里,“多吃点,你看你瘦的。”
小孩们明天都不用上学,照往常这时外面应该相当热闹,但今日特殊,刘桥早早没了灯亮,乡亲们麻溜上床睡觉。
温善善睁着眼躺在床上,翻身看向对面的小窗。
灰蒙蒙的亮光透过玻璃争先恐后挤了进来。
冬天用的大棉被这时盖在身上又重又沉,她后背都有些出汗了。
温善善掀开被角透气。
“咚——”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窗沿的木边,随后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有人在外面?还是村子的野猫野狗?
双手还在扇风的温善善手一顿,僵直身子小心翼翼又把被子盖回身上,只露出半个脑袋一双眼睛看向窗户。
过了不知道多久,又有一个小石子砸向窗户,不过这次砸到的是玻璃,幸好力度不大,玻璃并没有损坏。
温善善想起了众多社会新闻上报道过的刑事案件,双手紧攥着被单。
“善—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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