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夫死而无憾了……”老巫心中十分清楚，张三这毒是天下奇毒，他耗费所有心血救治，其实身体已经虚弱到了边缘。
“前辈，这话是何意？”文玉一听，觉得不对劲儿。
“公子莫紧张，老夫本该早死，活到今日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能为公子效劳，不枉此生了。”老巫自从见到文玉的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自己还不能死，心中燃起了熊熊烈火，他在无形中给自己加了一个任务，也许在有生之年，去为他做一件事，或许能减轻自己心中的一点愧疚。
“前辈，我何德何能，能让你如此去冒险？”文玉心头是一阵歉意，老巫与他不过是一面之缘，他却舍命相救。
老巫笑了，反过来握住文玉的手，眼中满含慈爱，“公子，一表人才，文武双全，他果真把你培养的很好，很好啊！”
他的眼睛似乎有点湿润了，不由地感叹年老了，忽然很容易激动。
文玉不知道老巫说这话的意思，看他迷离的眼，是话中有话。
但老巫没有在意文玉，自顾自地说：“我想你娘在地下有知，也是含笑九泉的。”
文玉听到母亲，心头一惊，这老巫到底有多少故事？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和母亲有着怎样的关系？
“前辈，你跟我母亲很熟吗？”文玉疑惑地问他。
老巫朦胧的双眼，渐渐清晰起来，他惊讶地看着文玉，那个丫头竟然没有告诉他。
不过他看着文玉似曾相识的眼眸，到也释然了，想必以她的聪明劲儿不可能瞧不出什么来。
“你母亲是个好姑娘，你们兄妹俩都很出色，当然，你爹也不错！”
最后这一句话他是发自肺腑的，在见文玉前，他总以为全村那些冤死的灵魂与文章脱不了干系，这悲剧是他一手造成的。可是见到文玉之后，他的心里忽然产生了齐妙的想法，不知怎地，他竟然对韦一笑的这对儿女一点都不讨厌，反而还很喜欢，尤其是文玉。总感觉他与自己很亲近……
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或者是自己有妄想症，在不停地怀疑和否定中，老巫到底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一路尾随文玉，追到京都。
他在离开大域国的时候，就不想再踏进这里一步，如今为了一个刚刚见过一面的年轻人，不惜千里追踪，还是来到了这个满是历史沧桑的地方，重拾曾经那不堪的过往。
幸运的是，他来的很及时，看见一群黑衣人刺杀他时，自己出手解救，替他解了围看到他如此在意张三，尽管知道他是威震一方的将军云玺的重要心腹时，还是没有犹豫，用尽自己毕生所学，耗尽全部的心血去救人。尽管这个结果会要了他的命，甚至无法再回到故土，他丝毫不在乎，心中还有些高兴。
听到文玉关心自己的时候，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真的是死而无憾了。
“前辈，你认识我爹？”文玉从没听父亲提起过。
老巫摇摇头，喃喃地吐出：“你爹是真心爱你娘的。”
这个文玉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母亲与他是什么关系？为何他对母亲如此熟悉？
文玉还想再问，但老巫已经犯困，双眼不由自主地要闭上了，文玉连忙叫住他：“前辈，前辈，你不能睡。”
听见呼喊声，老巫又睁开了眼，文玉俊美的容颜上，全是关心。
老巫又笑了，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说话了，可是他知道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还是想和这位本该熟悉的陌生人，多说几句话。
“公子，老夫死后，请你将我火化成灰，带回长安……”
“前辈，你说什么呢？”文玉心中有些担忧，他似乎特别疲惫，苍白的脸色，毫无血色，仿佛已经失去了活力。
“人总要落叶归根的……”老巫说完，就沉沉地闭上了眼睛。
“前辈，前辈！”文玉急忙喊了几声，但老巫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急忙起身，想去叫大夫，飞奔到门口，却又停住！
老巫本就是大夫，医术高明，他心若明镜，怎可能不知道下场？
文玉忍不住仰起头，把难过都咽回肚里……
第二日，张三醒了过来，口干舌燥，浑身无力。
“水……”虚弱的喊声没有叫醒文玉，他趴在床边已经睡着了。
张三训着视线望去，不远处似乎还躺着一个人，只是他无法动弹。
也不知过了多久，文玉从睡梦中被惊醒，慌忙爬起来，看见张三醒了。
他惊喜地说：“你醒了？”
张三只能转动眼珠子，来回答他。
文玉问：“你喝水吗？”
张三示意，文玉起身为他倒上水，把他扶起来，喂了水，又放他躺下。
张三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不远处的那个人，文玉望过去，才想起老巫。
赶紧冲过去，看见老巫还是像昨天那样沉沉地睡着。
他恼怒自己怎么就睡着了？
叫了几声前辈，老巫仍然没有反应，他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颤抖地伸出手，伸向老巫的鼻除，早已没了气息！
“前辈，前辈！”文玉失声痛哭！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