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太夫人是正月里去的。

石家却不好在过年的时候给石太夫人办禫祭,因此给石太夫人办除服礼时,就已经到了二月。

有了石岗出钱,石崇就大办了一场,还请了道士做斋醮、立墓碑,给石太夫人举行了三献礼。

那热闹的场面,让左邻右舍传送了好一阵。

石锦绣却只是瞧着,她一个外嫁女,回来,也只是喝杯酒水而已。

石玲珑却凑了过来。

她是跟着父亲石崖而来的,虽然石锦绣的这个二叔对太夫人一直有怨念,但身为儿子该有的道义他从不曾推辞。

“听人说,这才是你们家出的钱?”石玲珑道。

石锦绣就很是意外,这件事,她可未想过要声张。

“你别觉着意外,是大伯自己说出去的,他想给人一种石家四兄弟还很亲厚的感觉,”石玲珑就讥笑着,“可他却忘了,就石家这点破事,早就在京城里传遍了,就他还想将人当猴耍。”

石锦绣就没作声。

“你没发现今日三婶婶没有来么?”石玲珑就笑盈盈地道。

“三伯不是说她身体不适,不适合出门么?”石锦绣并不关心三房的人会怎么样,就更不会关注鲁氏了。

“什么身体不适,不过是被人打了,见不得人而已。”石玲珑轻盈一笑,“前几日我听闻她去当铺闹事,就被当铺里的人棒打了一顿。”

说着,石玲珑左右看了看,就凑到了石锦绣的耳边:“她最近在凑钱帮三叔谋起复,可你也知道,鲁家已经倒了,不可能再给三婶婶钱了,可又急着用钱,她便将自己的首饰拿去当了,原本以为做的活当,可回家才发现被当铺的掌柜弄成了死当,可她拿的却是活当的钱。三婶婶气不过,就去当铺找说法,结果被当铺的人架着一顿好打。”

鲁氏竟卖起了自己的首饰?可首饰又能值几个钱?还不如卖个田庄来得钱多。

可鲁氏没有卖田庄,却选择了卖首饰,是没有田庄可卖了?还是她需要的钱不多?

石锦绣不禁奇怪地问:“起复要花很多钱吗?”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事,”石玲珑就清了清嗓子,“若朝中有人,不用花钱也是做得到的,可若是朝中无人,甚至还有人故意作对的话那就不是花钱能办的事了。”

石玲珑故意顿了顿:“我可是听说他们钱没少花,却没人敢给句准话,所以才想着换一条门路试试”

说着,石玲珑就一脸八卦,“这里面,是不是你们家那位的手笔?”

“为什么这么说?”石锦绣很是错愕。

石玲珑便觉得石锦绣在装,眯了眼道:“你真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你们家那位点个头的事,却弄得这么艰难,我就以为是你们先打过招呼了。”

这事还真像是宇文炎能干出来的事。

只是石锦绣不好多说什么,就低了头喝茶。

“我要是你,吃了席就赶紧找个由头走了,不然怕是有人要来拉你做说客了!”石玲珑就悄声同石锦绣道,“要知道这个家里谋起复的可不止一位。”

石玲珑的话音刚落,石锦绣就瞧见大伯母李氏正往她这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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